倒算是和谐。
自打那日同沐池言单独相处过后,她倒是不那么排斥见到他了。
不知何时,他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的字蓦然开口:“小姐的字很好看。”
还未等姜南作答,月荣就扬起脸骄傲道:“那是自然,我们小姐从小便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姜南面容微红,抬手敲了敲月荣的脑袋,好笑道:“你也不知谦虚些,”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你识字?”
察觉到她诧异的语气,他方想起来自己身为“奴隶”,能认得字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便道:“只认得几个,奴也是正在看书学习。”
姜南了然的点点头,她记得前世他说自己不识字来着,以至于他知道自己会读书写字后,还缠着自己教过他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他从这个是时候就如此好学了。
思及此,她来了兴趣,不免多问了几句:“你都看什么书?”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末了,他又脸不红心不跳道:“只是上边有很多字奴不认识。”
姜南有些诧异,随后道:“这本书是佛经,上面有很多生僻字,且都是不常用的词语,便是我也未必认得全,你若不信佛,看这个也没多大的用处。”
“奴信。”
她眨了眨眼,似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
前世,她被养在王府,出府都被限制,没事闲着便抄佛经打发时间。
有次,恰好被他撞见了,他当时不屑一顾地说:“人命由己不由天,你有什么心愿,求神信佛一百遍,远不如求孤来得痛快。”
回过神,她讷讷道:“我以为你是不信的。”
“曾经不信的,但因为所识的一个重要的人信,奴便信了。”
他背着光立在她身侧,眼神里泛着微光,竟有几分纯粹。
姜南呆愣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想到这样倨傲的人,曾经也是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的。
这时候的他倒挺有人味儿的,没那么拒人千里,也不是……全然无药可救。
思及此,她对月荣吩咐道:“将我前些日子从洞门寺求得香囊拿来。”
少顷,她拿过递给他道:“这是我前些日子从洞门寺求的香囊,里边装了平安符,十一既然也对佛道感兴趣,便赠你一枚,以保平安。”
月荣见他接过,嘟着嘴,有些酸唧唧的嘟囔道:“奴婢陪着小姐上山下山,也没见小姐送我。”
这么说,这香囊只送给他了?
沐池言眸光一亮,心中一阵雀跃,对上她的水眸:“小姐心地善良,求的符定然灵验。”
姜南被夸的得意忘形之余,突然有一瞬的错愕,他这几日不是在夸她就是在夸她,是否有些太为反常了?
她又不禁开始想自己莫不是那日被他夸的忘乎所以,导致这几次都没看出来他是在说反话。
这般想着,她话语中多了几分试探:“最近……府上还有人欺负你吗?”
沐池言刚进府时,身子虚的时候被管事抽了几鞭子,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在问此事,只以为她在关心自己,心中感动:“没有。”
姜南还是怕哪里亏待了他,索性道:“你若是哪里有意见,同我说便是,莫要憋在心里不说。”
沐池言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见他点头如擂鼓,她心里更慌了。
她看着他的神色复杂,半晌,她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沐池言以后是要权倾朝野的人,她虽不打算再与他有什么瓜葛,但若是趁他沦落之际与他搞好关系,于国公府是百利无一害的。
况且前世的他虽然禽兽些,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