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宴凛也一扫方才在寝宫中的阴郁之气,“我该晚些出来,让你们父子二人多说说话才是。”
萧云颔首低笑,他如今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清俊儒雅,“让太子见笑了。”
“一切果然如萧大人所料。”宴凛将手中的诏书拿了出来。萧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既得诏书,太子大事可期。”
“还是多亏萧大人。”
“太子客气。”
宴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忽然一冷,“萧大人,方才父皇除了将这诏书给我,还传了口谕。”
“哦?”萧云只装不知。
“父皇让我登基之时,除了你们萧家。”
萧云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却没想到宴凛会亲口告诉他们,在与萧藏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之后,萧云道,“我萧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君要臣死,臣也只能……”
宴凛捉住他的衣袖,“萧大人,我将此事告诉给你们,自然就是不会动你们。”
“太子……”
宴凛将袖中的金令拿出来,递给了萧藏,在萧藏有些诧异的视线中,对他笑道,“你当日没有负我,我往后自然也不会有分毫负你。”
萧藏的手心中,被塞入了一块被体温熨的炽热的金令。
宴凛凑近一步,小声对他道,“收好了。”</>
16、殿廷争锋(16)
在书房久坐的宴凛,起身将窗户推开,恰好看见一个往书房张望的宫人,装作不经意的错开目光,回头却对萧藏道,“近来,三皇子派来的眼线是越来越多了。”
“昨夜皇上垂危,三皇子自然要按捺不住了。”萧藏道。
宴凛转过身,靠在琐窗上,隐于阴影的唇畔酿起一抹笑意来,“那我不妨就,让他再放肆一些。”
萧藏抬起头,正对上宴凛的目光。
“萧藏,你知道有什么药,吃了就能致脉象紊乱,与病重无异?”
萧藏会意,“奴才去取。”
宴凛觉得和萧藏在一起,舒服的很,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他心中所想,“路上小心些。”这小心,自然就是提防被有心人瞧见了。
萧藏点了点头,离开了东宫。
在太医院里用借口取了两味药,萧藏回去复命之时,在路上撞见了德妃,德妃与一旁的萧云,相谈甚密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了萧藏的目光,正遮唇轻笑的德妃柔情的目光就落了过来,“萧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