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语还有点儿膈应。
区区一个小官之女,还要让薛家和太后在她身上下这等功夫。
真是太抬举乌雪昭了。
沐浴过后,薛芷语回房休息,房里丫鬟不知怎么都困得在罗汉床上就睡着了。
只给她留了一座小烛台。
她皱了皱眉,忽觉自己也有些累了。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枕头边好像搁着什么东西,一扭头,秦妈妈就“躺”在她身边。
薛芷语惊恐的尖叫,连连不断,响彻宅院,从床上摔下来,四肢发软。
房里丫鬟也吓醒了,过来一看,也吓得昏死过去。
秦妈妈回来了,但有脑袋没身子。
薛家乱作一团。
谢秉期满意得很,飞檐走壁离开。
外戚薛家树大根深,帝王登基时日尚短,根基不稳。
这颗毒株是一定要连根拔起的,但不是现在。
奈何薛芷语不长眼,动帝王的心尖儿上的人。
受点小小的惊吓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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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薛芷语疯了。”
茵姐儿带着她的玄凤鹦鹉,跑来蘅芜苑里,告诉乌雪昭。
灵月比乌雪昭积极,放了针线问道:“就是太后的侄女?”
茵姐儿摸着鹦鹉的脑袋,点头道:“可不就是她。”
灵溪笑问:“姐儿怎么知道?”
茵姐儿说:“这不快重阳了嘛,管事妈妈清早给我娘送节里的东西,说了这事儿,我就听了两耳朵。”
想到她们曾经在永宁侯府还有棋局之争,心里怪怪的。
一方面讨厌薛芷语的做派,一方面又觉得,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
乌雪昭抬手抚了抚脖子上那颗琥珀珠。
帝王、太妃和侯府给的首饰,她一概没戴。
只戴了这颗透明的琥珀珠。
她也不傻,知道当年来乌家行骗的道士,并非蓝氏找过来的。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恰好同在阜光寺里的薛芷语有这么大能耐,还能催动贵女为她做垫脚石。
薛芷语的下场,大抵也是帝王手笔。
执掌他人生杀予夺之权,天地都可为她翻覆。
这便是帝王盛宠。
乌雪昭目光微妙。
外间小丫鬟过来送信,说:“是朱家下人送过来的,嘱咐一定要交到姑娘手里。”
乌雪昭拆开一看,朱清玥约她重阳节出去登高。
茵姐儿刚认得些字,拿了信念起字,念完之后问道:“姐姐,你去不去?要是去的话,能不能带我?”她也想出去玩儿。
乌雪昭温声道:“要禀了老夫人和你母亲才行。”
茵姐儿把鹦鹉放在自己肩膀上,拉着乌雪昭的手道:“那还等什么。”
两人一起去见了老夫人,正好荆氏也在。
乌老夫人虽病好了,气色却比从前差许多。
她的身子也是外强中干,看着中用,一旦病起来,难以恢复元气。
“难得雪昭你肯出去交朋友,想去就去吧。”
荆氏道:“我看茵姐儿最好不去,她年纪小,人也跳脱,在外爱生事儿。”
茵姐儿不乐意了,皱着脸为自己辩解:“若是旁人以礼相待,我自然也还之以礼。难道旁人欺负了我,我还要忍气吞声吗?”
荆氏训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乌家厉害的人家多了去了,你都敢得罪?”
茵姐儿不服气地说:“我跟人家争嘴,又不为人家家世高低,只为一个理字。”
荆氏一听她这个犟脾气,更不许她去。
外面几个人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