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是一块留影石。
刑罚堂长老拿过那块留影石,抬手施诀,以术法将留影石中的画面当众展示。
画面上,一柄漂亮如雪玉的长剑转瞬刺入身着紫衣的祁越明身体之中。
陈安道:“我们都知道,这柄长剑,就是云容声从宗门剑库里带出来的长剑,名为断因果。”
刑罚堂长老见状,转眸看向云容声,开口道:“云容声,你可敢将你的本命长剑断因果拿出来一探。”
云容声并未应声,却是抬手将断因果取了出来。
断因果长剑于曦光下被渡上漂亮的流金暖色,漂亮却也清冷锋利。
刑罚堂长老道:“这柄长剑的确……”
徐渊清打断他的话,道:“长老,我们该继续看下去才对,要是另有隐情呢?”
留影石画面继续往前推进。
因那一剑而受伤的祁越明不知何故,单膝跪在地上,身形佝偻至此,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压力落在他周身一般。
后来,留影石中的画面变幻过后,自原处迅速滚落,掉在地上,滚落到了不远处。
画面晃动着,终于稳定下来。
除却一直在画面之中的祁越明,率先走入画面的,是一袂柔软垂坠的雪衣衣摆。
如流云般的衣摆处,被溅染上一滴鲜血,刺眼至极。
徐渊清蓦然攥紧手心。
画面持续,那袂雪色衣角缓慢进入其间。
时至来到单膝跪在地上的祁越明面前,雪衣的主人慢条斯理地弯下腰。
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柄长剑的主人,看清了雪衣的主人。
那是一张与徐渊清一般无二的面容。
留影石中亦是留下了他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地出声道:“你想要我的本命长剑?”
“那好,我给你啊。”
“刺啦!”
长剑刺透血肉的声音从留影石中传了出来。
他抬手执剑,将那柄长剑送进了祁越明肩骨之中。
从前到后,以一剑刺穿。
鲜血将那袭紫衣浸湿,色泽愈深了些。
祁越明出声:“你……”
“你究竟是谁……”
“师尊。”
“我是你的亲传弟子,你教我剑法,替我找药,温养灵脉,不就是为……”
留影石的画面到此刻,便戛然而止。
陈安见状,连忙出声道:“众所周知,宗主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徐师兄,另外一个便是这个大魔头。”
“过去三年,徐师兄从未有过灵脉受伤之事。”
“反而是云容声这个大魔头,一直接受宗主的灵药温养。”
“徐师兄常穿白衣。”
“但是,在昨日,宗门内有很多弟子都看见了,云容声昨日穿的……正是这样一身白衣!”
陈安指认道:“以此来看,宗主不是这个大魔头杀的,还能是谁出手呢?”
“大家都知道,宗主从不与人结仇的。”
自虚空之间,有波动传出来。
徐凌启到达此地时,正好听见陈安此言,开口询问道:“渊清,这是怎么回事?”
徐渊清尚未回答,陈安便将刚才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徐凌启闻言,抬眸看向徐渊清以及被徐渊清护在身后之人,道:“渊清,你过来。”
徐渊清仍旧盯着刑罚堂长老手中的那块留影石。
“渊清。”
徐凌启道:“此前你不是还质问过我吗?问我当时为何在前荒境城城主之事上如此犹豫。”
“如今,换作是你了。”
“你是要执迷不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