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谁,就是绣给自己的,瞧着宫里的忍冬花开得好,便想着绣一幅,却没想到昭仪也喜欢,硬是要了去,至于这扇子又为何落在皇后娘娘手中,那便只能问昭仪娘娘了。”
孟昭仪立刻激动起来,“本宫也不知道那猫喜欢忍冬花,否则又岂会将这团扇送给皇后!还不是你与你这丫鬟故意说给我听的!”
谢危楼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身前的萧婕妤,不轻不重地笑了下:“婕妤是在宫中哪处看到的忍冬花,是在……绛雪轩吗?”
“不是!”萧婕妤一听到“绛雪轩”三个字,下意识便去反驳,说完才察觉自己被他套进去了。
一霎间心跳如雷,她攥紧手掌,好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在御花园。”
谢危楼似笑非笑地道:“婕妤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的确是……御花园。”
谢危楼当即沉声示下:“传上林苑监丞!”
宫正司女使立刻领命下去了。
萧婕妤跪在地上,背脊一点点地渗出了冷汗,宽袖之下,五指紧握成拳,细白的手背青筋跳动。
面前的男人天生凛冽森严,好像在他眼中,一切的阴暗诡谲都无处遁形。
上林苑监丞一听是牵扯到皇后娘娘滑胎一案,吓得浑身哆嗦地进了殿。
谢危楼睥睨着地上的人,厉声问道:“御花园可有种植忍冬花?何处种植,占地多少?”
宫中所有种植的草木都有专门记载,御花园在这监丞管辖范围内,可这会监丞吓得大脑空白,素日耳熟能详的事情在此刻竟不敢确定,瑟瑟缩缩地翻开带来的《草木志》。
纸张一页页翻阅过去,满殿人的心也跟着吊悬而起。
孟昭仪紧紧盯着那监丞手中的图册,双目瞪圆,恨不得将那册子看出个窟窿来,而萧婕妤伏首跪在地上,掌心汗湿一片,双目紧闭时,听觉便异常清晰,那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响如刀刃在心口碾磨。
监丞前前后后翻了两遍,这才拱手回禀:“回王爷,御花园并未种植,宫闱之中只有绛雪轩种有忍冬花,占地方丈有余。”
话音落下,萧婕妤伏低的面容更加苍白,整个身子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谢危楼再问了一遍:“确定御花园内未曾种植忍冬花?”
监丞不敢撒谎:“奴才确定。”
谢危楼转头看向萧婕妤,忽然笑了下,“婕妤贵人多忘事,忘记凌波殿与绛雪轩一墙之隔的地方种植了一片忍冬花么?”
萧婕妤牙关打战,勉力平静地道:“兴许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在绛雪轩瞧见的。”
谢危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记错了,下次便不要否认得太快,既然婕妤承认是从绛雪轩看到的这丛花,那就好办了。”
萧婕妤攥拳抬起头:“是又如何,我已经说过,不记得是从何处看到的忍冬花,只不过脑海中有个印象,便绣了下来。”
谢危楼转头看了一眼孟昭仪,指着跪在一旁的凌波殿宫女,“昭仪娘娘方才说,是她故意告诉您,皇后娘娘喜爱忍冬花,您才将这团扇转赠皇后?”
孟昭仪忙不迭地点头,“是!就是这锁秋和另一个名叫藏冬的丫鬟,两个人偷偷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腔,被我听到的!”
谢危楼看向锁秋,“可有此事?”
锁秋吓得呼吸全都堵在嗓子眼,“绝无此事!”
谢危楼厉声道:“方才御驾在前,你已经撒过一次谎,如今在本王面前,倘若还是一句实话不说,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一抬手,殿门外拖出一个浑身被鲜血浸透的人,女使从外面进来禀告道:“王爷,这丫头已经亲口承认,婕妤娘娘正是出殿门时瞧见过贵妃宫中的白猫在那忍冬花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