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新婚之夜,霍平霜——那个清俊腼腆的少年——才挑了她的盖头握住她的手称了一声“殿下”,门外就一片喧哗,叶嬷嬷颤着哭腔在门外叩头:“公主,皇后娘娘崩逝了!”她那时还未及悸动的情怀被瞬间浇熄。
她想起夜访白府,白敞也是这样披散黑发,膝边依偎一只白猫,一边抚摸她的脸一边说:“长公主总要给个凭证。”
她想起在霍府后宅,白敞隔开几步,用同欣赏金丝楠木书桌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最后丢给她一件写了“白”字的小衣。
栾和君的脸埋在他的衣衫里,一片迷乱中,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竟是幼年开蒙时背过的文章。
她呢喃了几个字,白敞抱紧她:“殿下说什么?”他们依偎在一起,白敞听清了那几个字,低低笑起来:“‘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殿下真是妙人儿。”
栾和君霎时蜷起身子。她的脑子昏昏沉沉,身体的每一寸却都清醒无比。
“殿下——”白敞耐心抚慰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