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虎口上一圈白惨惨的印子,方向盘浸了一层湿汗,像雾面一样,刻着几枚狰狞的手指印。
他终于记得在红灯前停车了。
斑马线上慢吞吞走过来个人,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估计是个年轻的男孩子。
这天气还穿了条运动短裤,露着两节膝盖,冻得直缩肩膀。
培养皿的呼吸肉眼可见地慢了一拍。
估计是看到熟人了。
这小孩儿也分不清缓急,眼看绿灯都过去大半了,还一步三回头地跟行李箱较劲,一个劲儿地扯拉链。他蹭着培养皿的车大灯过去的,运动背心上一抹灰,随即有点恼火地抬起头来。
培养皿又暴躁起来,一拍方向盘。
市区疯狂鸣笛。
他怎么还没被吊销驾照?
我看得心惊胆战,他好歹凭借着刀口舔血的心理素质,把车歪着怼进了家。
小弟给他开的门,上来就是个喜报:“飙哥,洪爷他突然半身瘫痪了,据说进出都只能靠轮椅,正到处找陆医生呢。”
“瘫哪儿?左半边还是右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