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喻幼知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说了我不去。”
蛋糕要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吃,喻幼知又从外送包装里掏出一包仙女棒。
现在家里没人,就连做饭阿姨都回自己家了,他就这么打算迎接自己的零点生日吗?
喻幼知:“不是啊。”
贺明涔盯着那个小蛋糕看了好久,半晌后才低声说:“两个人吃也够了。”
“蛋糕店还送了这个,室内放不安全,要不要出去放?”
“那你改跟你妈姓吧。”
还没说完,喻幼知就打断了他,语气比他还烦:“你为什么非要拉我过去?到时候席嘉找我麻烦怎么办?你们都跟她关系好,根本没人会帮我说话,我不想过去丢脸。”
喻幼知又突然问他:“你是不是想吃蛋糕?”
很快两根仙女棒就消耗殆尽,喻幼知又点燃了新的两根,递了一根给贺明涔。
没过多久,她又上来叫他下楼。
之后每年的生日父母就再没为他安排过,席嘉越帮他安排得热闹,他就越是觉得讽刺,她越是想让他开心,就越显得他愈发可怜,一个人一年就过一回生日,当爸的不在意也就算了,就连他妈生他的这一天,他妈本人连自己的受难日都不记得。
贺明涔无语片刻,接过那碗长寿面,准备端回房间吃。
贺明涔不满道:“我不是让你换衣服吗?”
喻幼知说:“过生日要吃长寿面。”
“喻幼知跟你告状了?”他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让席嘉一度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就差没在电话那头哭出来,“贺明涔!你偏心真的偏到太平洋去了!”
喻幼知没好气地问:“什么漂亮话?”
这里又不是她的家,没人会记得她的生日,也没人会帮她准备生日礼物,过不过生日又有什么意义。
席嘉在电话里大声宣布:“绝交!我要跟你绝交!从明天开始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姓席!”
贺明涔听她抱怨完,抿了抿唇,冷冷问她:“喻幼知,你就只会说漂亮话吗?”
但这次他却没解释,只说:“我不过去了,你们好好玩,我请客。”
有一次他妈激动起来甚至拿起东西砸,没砸到丈夫,那到处飞溅的玻璃碎屑却把自己儿子给刮伤了。
然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明涔啧了声,沉声说:“席嘉那边——”
这已经跟她一开始的打算背道而驰,原本是想让自己过得轻松点,怎么到现在不但没跟贺明涔拉近关系,反而还多得罪了一个席嘉?
耳边还有风声在呼啸,没能盖过她这一声生日快乐。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做蛋糕。”
莫名的酸胀在心间炸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溜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真是觉得烦透了。
喻幼知摇头:“没过过了。”
最后喻幼知惨败,红着耳根绝望地说:“我真的不想去。”
席嘉突然哑口。
他为什么不办生日会了?
他看向这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透过烟火,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她的眉眼。
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为什么啊?”
外头温度很低,比不得室内温暖,两个人随便披了件大衣来到别墅后院,找了个空地方,搬了张椅子坐在那儿,然后拿火机点燃了两根仙女棒。
“……”
“不为什么,”贺明涔语气很淡,“正好你也不用换衣服了。”
喻幼知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内心深处隐隐的猜测却又让她抑制不住心跳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