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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说。”

执昌看向门前。

叔叔发冠贴服,衣衫齐整,身形如松,和来时并无两样,与陛下交谈时不疾不徐,侧颜隐有笑意,话落又回身说了一句什么,他未曾细听。

他二人于内于外时常如此,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再容不下第三个人。

一如九千五百年前。

他与陛下一同遇见叔叔,然这万年光阴中最短暂的那段相处,他从来心知肚明,叔叔是为陛下而来。

执昌垂眸。

不久,他听到脚步声又响起。

“怎么站在这?”

执昌道:“恭贺叔叔与陛下服丹结礼。”

脚步声又停了。

“结礼?”

执昌道:“是。”

沈寂皱眉:“什么意思,这不是修补神魂的丹药?”

执昌道:“是,鸾凤和鸣于神魂大有助益。”

他抬头,看到沈寂额中一道如粉如银的凤印,一板一眼道,“叔叔为何有此一问?”

沈寂看了看他:“算了。”

执昌伤没好全,思维逻辑异于常人,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执昌更不会追问,又说:“叔叔若解足药性,于修行亦有益处。”

沈寂说:“不急。”

见执昌静立不语,他加了一句,“不过还是多谢你的丹药。”

修补神魂,修为进益,不谈方式,归根结底都是出于执昌的好心,总不能拿得太理所当然。

执昌看向他:“叔叔喜欢便好。”

叔叔沉默了。

他拍了拍执昌的肩膀,又对谢浮说:“我走了。”

谢浮道:“嗯。”

沈寂才飞身而起。

已经到了半空,他记起什么,又沉身落下。

执昌正并指代笔,一封信写了一个开头。

沈寂眼皮一跳,随手挥散。

执昌的手顿在身前:“叔叔?”

沈寂说:“贺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话落不等执昌反驳,再转向谢浮,“管好他。”

执昌默然目送他的身影再度飞入天际,被挥散的灵力复又聚拢,他一眼看过,松手转向谢浮。

未完的传信自他身后消逝,他不再理睬。

谢浮收回视线,自殿前垂眸看他。

执昌立在阶梯下,并不上前:“陛下,鸾凤和鸣丹为我凤族道侣之契,叔叔已得契印,好似未曾知晓此事。”

谢浮道:“无碍。”

执昌又道:“陛下为何不亲自告知叔叔,若叔叔从玄宸之辈口中得知,岂非徒生波折。”

玄宸之辈?

谢浮扫过执昌面无表情的脸,只道:“如生波折,早晚罢了。”

执昌不懂他话中含义,却知他并无深谈之心,于是翻掌成握,转将手中卷轴奉上。

“罥赤台今日奏禀。”

远处。

天边。

沈寂脚下云雾急停。

他抬手按在心前,又察觉到不属于他的丝缕异样。

是谢浮的情绪。

鸾凤和鸣丹。

沈寂闭了闭眼。

自从用了这粒丹药,也许神魂的确有大幅修复,他对神魂之契的感知有根本性的增强。

换句话说,谢浮的情绪变化,不论大小,他都能及时感应。

甚至不止情绪。

不久前,昏暗红雾内的那场双修,已经让他尽数体会过结契后的神魂交融。

同步的感官。

药物作用下叫嚣的欲望,和绝对清明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