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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十九同尘 64903 字 1个月前

押后,供词上除了杨戎跟记录官员的字印,连同所有在场官员,俱一一画押。

梁王离开时还难掩震撼,向众人拜别时神情竟有些难过。

刘呈望着他被下人抬走,对身边两位老师淡淡道:“我已经能猜出入京之后的流言如何,若我宽恕,便是我不体恤二哥,若我不宽恕,便是我心狠不肯顾惜与大哥的手足之情。”

左融与楚崧对视一眼,皆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若那般境地,只要天子依旧爱重太子,四大世家便会依旧支持太子,流言并不足以伤他。

可是刘呈却不只想要世家的支持,他要的是天下人的心。

或许他也并不期盼着两位太傅能乍然想出妙计来,只是又望向梁王离去的方向,看向楚崧道:“听闻九娘那里有些珍稀药材,我有一支白玉杆鸡距笔①,与她换些补药,送于梁王可好?”

楚崧自无不应,楚姜库中的奇珍药材,与皇宫里太医署相比也不差多少了,尤其方壸离去之前,又给她留了不少炮制好的补药丸子,现下送出去,倒是减了负担了。

等他回去向女儿一说,楚姜便欢欣笑道:“正好呢,上回我要送给八公主,她还咒我,这回我送出去了,怕是她听了又要气着了。”

楚崧笑叹,“痴儿,平素你躲她,她不来了你又惹她,莫不是看八公主近日郁郁寡欢,担心了?”

她抿着唇佯怒,“父亲若要如此说,女儿可就不给了。”

楚崧抚抚她的头发,“这回也不是你的由头,殿下此刻想也烦躁呢!”

“贼人不是已经招供了?还有何恼?”

楚崧看她好奇,历来政事也未瞒过她,便与她说了详细。

楚姜闻言便神色怪异起来,只在顷刻间便站起身提起裙子小跑出去,在廊上交代阿聂道:“取栀子金花丸十枚,麦冬、柏子仁各五钱、二十年的人参……”

楚崧缓缓移步出去,听到她交代的方子,似是对于急火攻心之症,正有所思,便见她已经交代完,正回身笑道:“父亲,昔有司马懿一辞曹氏以风痹之症,二辞病重谋得高平陵之变,如今殿下得知手足相残,何不会气恼伤了自己呢!”

楚崧即便早知这女儿智谋过人,如今又见急智,实令他心喜自豪,大笑起来,不过刚出声便见她眉眼弯弯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走进屋中时楚姜扯扯楚崧的袖子道:“父亲,梁王殿下身强体壮,如今既已经能应对审讯,想必等到回京,也该大好了,可是殿下这心病,可是能时好时坏的,一国储君,怎能不顾身子熬着心力去应对案件呢?”

楚崧看她神情促狭,说得俏皮,哑然发笑,转眼又沉了脸,拉下嘴角来,作了哀伤之色。

楚姜被逗笑,便听他语气哀伤地向外唤着阿聂:“阿聂,速取药回,殿下正候着呢!对了,疾医叫来,疾医呢!”

楚姜立刻跟着神色哀痛下来,“疾医都在梁王那处呢,不若叫人去催催。”

阿聂捧着药回来,楚崧便一把携着药疾步离开,在出门时回头对女儿眨了眨眼,再回头时便只悲怆着神色向太子院中赶去。

她绷着嘴角忍住笑,看向阿聂道:“你再拿两张清火的方子去撵撵父亲,怕是这一招,那头有人也想使呢!”

梁王院中,刘峤正在换药,撒上药粉时他肩部那伤处的血肉似乎在翻滚一般,可他却神色镇定,毫不似那日在船上时的痛苦。

等到太医给他换完药出去后,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护卫上前来将他扶起,一看面容,正是那日在江阁之中杀了虞巽卿的男子。

细看他周身,脚下还带着些泥土,似是刚从外返回,果听刘峤问道:“金陵如何了?”

护卫敛眉道:“虞巽卿的尸体两日之后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