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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十九同尘 65040 字 1个月前

一字字一句句直往虞巽卿眼前来。

“疯了,你们全疯了。”他狂声大笑,环视向族人们的目光阴冷,“没有我,不出十年,虞氏别说在金陵了,就是在会稽,也砸不出半点水花来,我,我是长兄选定的族长。”

他张狂地指着北方,语气偏执,“是当初长兄出征时,将一族之重交到了我手上,我有错,便是他识人不明的错,我卑鄙,就是他自私不察之责!”

虞大夫人听得心中大恸,泪涟涟地祈求他,“二叔,大郎早去泉下十六载,你何苦要拉他挡箭!我只想要你证明这信上是假,你却有三五托词,如此……如此怎么信你!”

“二郎,你如今,是当不起这担子了。”族老上前,召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先将二郎送回去,等八郎回来再行定夺。”

虞七郎大急,“叔公,尚未证明那信上所言是真,此时定夺,如何叫人信服!”

虞舜卿幽幽看向他父子二人,“那便请二哥证明给族人们看。”

虞巽卿骤然仰天大笑,“自证清白?自证清白,你们已经相信了的东西,要我来自证清白,你们早想好了,要夺我的权,可我是太子詹事,我有官职在身,朝廷的律法压着,你们谁敢动我!”

一位族老长叹了一声,“二郎,朝廷的律法,大不过宗族的孝道,周朝宣行的是孝道,家族内事,朝廷怎会来管?你做你的太子詹事,族里的事,且放放。”

虞巽卿早已酒醒,向前时脚步却踉跄起来,虞七郎伸手搀扶时,他已经栽在了虞九郎的尸首面前。

正入他眼睛的,是虞九郎未曾瞑目的一双眼,泛着白,似死鱼一样。

他怔然向后缩了缩,动作狼狈又难堪。

虞七郎赶紧扶他起来,可他的手撑在光滑的地面上,正流淌着血迹,湿滑一片。

他没能潇洒地起来。

族人们对他的畏惧在此时轰然倒塌,他只是个寻常的人,再没有了通天之能。

他再被扶起时,族人们已经开始毫不收敛地指责他了,连虞九夫人,也怕他不肯舍下虞氏那座庄园,叫两个孩子抱住了他的脚,直问契书何在。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诗经·小雅·何人斯》,赞美兄弟和睦。

第73章 虞氏崩(三)

深夜的虞府,灯火通明。

虞巽卿面色铁青,斥退了上前来的两个护院,“我是太子詹事,尔敢近身!”

虞九夫人更不愿让他走,哭着扑住他的脚,“二伯,二伯,夫主怎么办啊!”

虞七郎连忙叫长随将她拖开,又看向族人们,“未有证据证明那信是真,凭什么要父亲卸去族长之位?八叔母可是外姓人,怎能由她

一言来定?”

八夫人冷笑一声,“我嫁入虞氏二十一年了,七郎说我是外姓人,那在你眼里,你诸位祖母、叔母、嫂嫂弟妹,是不是都不算虞氏的了?”

众多妇人一听哪能接受,纷纷开始驳斥虞七郎。

一位族老忙道:“皆是我族之妇,不必听七郎的满口荒唐。”

虞巽卿冷目嗤笑,“妇人妄图以嘴舌压人,何其可笑,四叔五叔,今日这族长之位,你们要,我可以给,可是我给了,你们谁人能做下一任的族长呢?”

虞舜卿都不等众人议论就高声道:“自是该由八弟来做。”

虞巽卿不料他竟毫不念权,正在他怔愣之际,几位族老也赞同道:“八郎行事稳重,如今在会稽,也打出了好官声。”

虞舜卿补充道:“我方才已命人快马加急去会稽了,八弟今夜或将能够赶来。”

虞八夫人便谦和笑了笑,“只要是嫡脉一支,谁人都能做,五伯曾随大伯行军作战,尽得其真传,三伯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