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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十九同尘 78155 字 1个月前

着自己,眼底还残着一丝红意。

她为什么红了眼?是为歌妓们难过,还是……还是在,他没能想下去,因为楚姜就这么望着他,唇色鲜亮,眼中睥睨。

他答不上来,也或是,他不敢答。

他便又后退了一步,“我……我送你回府去。”

楚姜心底莫名失落,看他已经别了眼去,放下帷帽回了身,“不必了,季甫,你留下来,娘子们若是受到刁难,你及时回府禀报。”

方晏依旧跟在她身后。

采采看到他跟来,扯了扯楚姜的衣袖。

她也听到了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烦愁交加,又顿了顿脚步,“不必送我。”

“季甫兄不在,无人护卫。”

“我家中部曲不是摆设。”

“若不是,九娘当日也不会在山道上受我胁迫了。”

跟着的部曲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服地伸了伸脖子,却见到他脚下挪动轻快,又都怯怯地收了心思,老实跟着。

楚姜听他提起旧事,冷笑一声,“想来也不会再有匪贼类汝。”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门口,虞七郎正在檐下训斥下人,神色焦急。

“虞巽卿来不了,他急了。”方晏道。

楚姜听到他这样笃定,疾步出去,“还是晏师兄神机妙算。”

方晏听她语气倨傲,又夹着丝不郁,知她是动了气,在她身后解释道:“虞九郎的死只是引子,他却也不无辜,当初宫娥们被掳来时,便是他做的首恶。”

“不必与我说。”

他顿了顿,“若是不说,怕你……恐你会多想。”

楚姜不由莞尔,却仗着帷帽遮挡,故意冷了语气,“我并不悠闲,不会胡思。”

说完她正到了马车前,上了马车又道:“不必送我。”

采采却道:“女郎,沈郎君不在,又已天黑,不如便请方郎君护送。”

“天黑又如何?我怕黑吗?”

采采心想,平日里是挺怕的,嘴上却道:“看方郎君之态,想是要去我们府中看看先生与方祜,顺便带上他去吧!”

方晏便也道:“是,请九娘成全。”

她这才似十分为难道:“晏师兄既是要去,我也拦不住。”

“多谢九娘成全。”

她倚在隐囊上,摘下帷帽便嗔怨着看向采采,“许你多嘴了?”

方晏跟在马车一侧,应得极快,“是,我不说了。”

采采失笑,“女郎并非说方郎君,是骂婢子呢。”

他抿了抿唇,一时无言,马车启动时车帘飘曳,从中传来一阵杜衡①的清冷香气,他忽想她是否感染了寒气。

不知近日又用的是哪一张药方,可是药里添了味杜衡吗?

他启唇欲问,却终究不曾开口。

车中楚姜也因他的回话一阵哑然的笑,笑过后又望向采采,采采便低声笑道:“这几日的苦闷,是折磨女郎,还是折磨婢子?”

她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许说。”

方晏听见采采的话,以为她是因疾而累,又不肯在自己面前露了怯,便也装作不曾听见。

不想此时那虞七郎竟赶着马车追了上来,辘辘声近前时,采采往后一看,惊道:“堂堂男儿,莫不是要来为难女郎?”

方晏的手立刻便扶上车窗,安抚道:“虞七郎此人外强中干,不敢做什么,别怕。”

她冷静道:“我并不怕。”

不过片刻,虞七郎的马车便紧随过来,“请九娘停步。”

楚姜掀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停下吧,看他要做什么。”

车才刚停稳,虞七郎便疾步跑来,正站在了方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