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灵力都用在打玉颓山上了,沉着脸盘膝坐在那重新调息。
晏玉壶始终安安静静站在那看他,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浮现些许温和之色。
半晌后,一直紧闭眼眸的奚将阑突然道:“阿月……”
晏玉壶:“嗯?”
奚将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灿烂日光,轻声道:“明日……回去一趟吧。”
晏玉壶沉默半晌,道:“没有必要。”
奚将阑:“我想回去看看。”
晏玉壶道:“你不想先去见盛宗主?”
奚将阑:“……”
奚将阑唇角抽了抽:“能不能别提醒我这个?”
晏玉壶眼眸浮现淡淡笑意。
奚将阑只想能逃一日是一日,莫名想起盛焦当时那句……
“别让我在秘境看到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不仅去了秘境,还狠狠算计盛焦一番,最后又以死遁走整整三个月。
盛焦怕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奚将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等我从晏温山回来再说。”
翌日一早。
奚将阑一袭桂花纹绯衣,金和玉石串成的桂枝发饰从墨发穿过额间,漫不经心摩挲着指间盛焦送他的储物戒,冷冷从别院离开。
玉颓山一大清早出去吃了八顿早饭,叼着狗尾巴草回来迎面撞见,忙颠颠跟上去:“聆儿,干嘛去?”
奚将阑不想理他。
玉颓山死皮赖脸地问晏玉壶:“阿月,你们去哪儿啊?”
晏玉壶冷漠道:“晏温山。”
玉颓山噎了一下,讷讷道:“哦,哦哦,那是该去,到、到日子了。”
奚将阑沉着脸离开。
玉颓山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
恰好碰上这个日子,还把奚将阑气成这样,玉颓山难得从脏心烂肺中扒拉出来点良心,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哄一哄他。
玉颓山摸着下巴思索半天,突然一抚掌。
有了。
“来人啊。”
很快,恶岐道的侍从匆匆而来:“玉大人,有何吩咐?”
玉颓山豪气万千:“两日后便是晏聆生辰,去告知此地无银城的城主,我要为他办一场前无仅有的生辰宴。”
侍从一愣:“生辰宴?”
“对。”玉颓山越想越高兴,“让十三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为我弟弟祝寿!”
侍从小心翼翼道:“晏大人……可同意了?”
玉颓山随口道:“不用告知他,我要给他个惊喜,到时他肯定高兴。”
侍从:“……”
“哦对!”玉颓山还沉浸在哄弟弟的喜悦中,美滋滋道,“务必把獬豸宗盛宗主给请来――无论用什么办法。”
到时奚将阑和盛宗主重逢,必定感动得眼泪汪汪,喜极而泣。
再也不生他的气了。
刚离开玉颓山花里胡哨的府邸,奚将阑就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害他。
奚将阑本以为还要从阵法才能离开恶岐道去往此地无银城,但没想到刚出府邸便是碧空如洗,青天白日。
长街上人来人往,各个影子清晰。
奚将阑愣了愣。
晏玉壶为他解答:“师兄昏睡这三个月,玉大人已将恶岐道搬到此地无银城,当时还在十三州掀起轩然大波,最近几日好些了。”
奚将阑皱眉:“此地无银城的城主也愿意?”
“玉大人给了城主天生没有灵根的小公子一副天级相纹。”
奚将阑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