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想了几天才想出这么个结果。”
越说越顺口,小毛也不怕了,干脆一口气全部撂了,“我观阿金一家三口的言行举止,直觉告诉我,他们并非出自富贵人家。这一点,侯叔侯婶包括阿金,都不曾隐瞒。那么他们这个钱是哪里来的呢?”
“他们千里迢迢从岭南迁移至江南,一来就买地,还询问我地该怎么种。可见他们除了出海打渔,并没有其他谋生手段。所以,买地的银子,既不是从家里继承的,又不是他们自己赚的,那么只能是别人给的,或者地上捡的。”
“捡银子的这个可能直接忽略不计。我就在想,别人给的,能是谁给的呢?想起之前每次带侯叔去田里看地,问他怎么样,他都只是点头,重复地说‘还行’,直到最后一次,你出现了,他不说‘还行’了,而是飞快地看你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就它了’。”
“这些,我当时看到了,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在牙行签契书,才惊觉其中的关窍。”
小毛一口气说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解开腰间的水囊,咕噜咕噜灌了好大一口。
甘甜可口的井水顺着口腔一路而下,冰冰凉凉的,让他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李俏俏点了点头,对他的观察力以及独立思考能力表示满意,但这还不够。
“所以你就如此莽撞地问了出来?嗯?”她声音不大,但听在小毛的耳朵里,总有一种让人无力反抗、束手就擒的威严。
“我觉得你对阿金一家那么好,应该不是个坏人。坏人的手段我见过,不会这么和善、柔软。”小毛非常真诚道,此时,他已经放下了所有戒心,认定李俏俏是个好人了。
李俏俏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你问的问题,我回答你了,然后呢?你问这些,仅仅是出于对我的好奇吗?”
小毛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放松起来,笑嘻嘻道,“我还没问完,我还有别的问题。”
李俏俏颔首,惜字如金道,“说。”
“十三亩良田,四百五十五两白银,你对阿金一家就这么信任吗?你不担心侯叔带着妻儿卖了田地卷了银子跑路吗?”
李俏俏缓缓回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人的眼光还挺准,阿金一家不是这种人。”
对于这个回答,小毛听了也算服气。
反正,他是没有那么准的眼光,可以断定一个人会怎样,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轻易把四百多两银子的地挂在别人名下。
“还有一个问题。”小毛竖起一根手指,厚着脸皮问道。
李俏俏很干脆,“问。”
“我今天去你们村找你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去年,你被府城商栈的大掌柜看上,带去岭南走商,直到上个月才回来。”
李俏俏非常随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置地买房的银子,都是掌柜的给你的?”小毛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听到他的问题,李俏俏的嘴角愉悦地翘起,又非常随意地摇了摇头。
“果然!”小毛双手合掌,他猜对了。
“那……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这大几百两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小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俏俏,他总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越界。
不过,李俏俏并不介意,可她也没有直接回答小毛的问题,“不是说还有一个问题吗?这都第二个了吧?”
小毛讪讪一笑,他搓了搓手,也觉得自己脸皮太厚,竟然问人家银子怎么来的。也不想想,来钱的法子哪里是能轻易告诉别人的?
他在心里唾了一口自己,然后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