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虫儿的名字就真能平起平坐的。”
这下饶是娇云脸皮再厚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威胁道:“好你们一对亲姐妹,瞧不起叔叔是个县令便都来欺负我!我、我告诉祖母去!”
幼云放下刚拿起的白玉如意头小银勺,疑惑地摊开小手,半点不慌道:“七姐姐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呀,我不过是在管教自己院儿里的丫头们,又没对旁人的丫鬟喊打喊骂的,这也不行么?况且也没说什么厉害话儿罢。七姐姐真是个善心的人儿,这都能感同身受了,那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便饶她们一回好了。”
“你!”娇云恼羞成怒,一拂袖摔碎了一碗凉水荔枝膏,花容扭曲,气冲冲道:“什么破荔枝膏,不过是用乌梅肉桂假充个荔枝味儿,一碗里头半个真荔枝也不见,我不吃,走了!”
说罢她好似一只摇摆着翅膀的大白鹅一样,高昂着下巴横冲直撞地出了宝念斋,幼云都担心她头抬得那么高究竟能不能看得清回去的路,别在哪儿摔了个屁股蹲儿还要回来讨医药费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难缠鬼,姐妹俩终于眉头舒展开来,对坐着吃了大半碗荔枝膏,不免又感叹了一番。
“唉,往后可没得清闲日子过了,似这般三天两头的闹一场,铜筋铁骨也吃不消呀。”幼云抚着胸口,一副内伤颇重的样子。
“叫丫鬟们把屋子看得严些罢,也没别的法子了,看二叔的意思,七姐姐恐怕得在咱家一直住到嫁人呢。”舒云垂下鸦黑长睫,眸色黯淡下去,心里也有些郁闷。
她们的二叔林知明推说家里又要给林行笙操办婚事又要给惠云找婆家,实在忙不开,便理直气壮地把娇云送进京来,只说是寄养在祖母膝下,替他这个远在梧州的儿子跟前孝敬一番。
这话说得好听,可林家上下谁不知道,那都是虚的,二老爷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兄长一家的势力让娇云攀门好亲,不然凭他一个年年考绩中下的县令,他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掌上明珠哪有什么好出路!
“二叔和婶母倒是省事了,就苦了我们。”舒云微微倾身让春桃把面前的空碗勺收走,语气里添了三分轻愁。
幼云低头轻轻摇了摇小脑袋,勉力一笑道:“祖母肯定也知道二叔的打算,但到底都是她的孙女,能抬举一个是一个吧。”
同气连枝的道理谁都懂,但摊上这么个堂姐两个云着实开心不起来,苦着脸一道儿用了午饭,正要午后同榻小憩一会儿,忽听夏菱气呼呼地来报:“姑娘,许家哥儿给老太太送东西来了,鹤寿堂打杂的小幺儿说七姑娘一阵风似的就跟进去了,您要不要也同八姑娘一起去看看?”
舒云面色一沉,皱着眉却没说话,只等着幼云下决断,幼云听了心头一惊,暗道:怎么,妖精要吃唐僧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