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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危险性竹马 三三娘 80014 字 1个月前

“我没事啊,”他反复用手语重复着,强调着,脸上微笑着:“我真的没事啊,我还是叫安问,安心的安,绝对没有问题的问。”

任延笑了一声,被他临时组的短语可爱到,内心浸满了酸胀:“真的没事吗?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他问得好温柔,并不是戳破了一个安问故作坚强自我粉饰的假象,而是认真地询问,深深地凝视着他。

如果安问内心对此没有意难平,那么,他也会学着不去意难平,即使很难。

安问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八音盒娃娃,停止了纤瘦手臂的舞蹈。双手迟缓地、缓缓的放下,他用力抿着唇,却还是控制不了那里的抽动,眼泪像是决堤。黎明中的静默,终于化为一场跌撞,他跌着撞着扑进任延的怀里,死咬着的嘴唇张开,是嚎啕大哭了,可却是无声的“嚎啕”。

眼泪一直滴在任延的肩膀上,灼热滚烫。

任延回抱住他,掌心罩着他的后脑。

“怎么连哭起来都没声音啊……”他叹息着,手臂用起力来,给安问以被紧密包裹的安全感。

·

福利院的作息时间很规矩,小朋友们七点钟准时起床洗漱,去餐厅里排排坐吃早餐。

这么多人一起闹腾,卓望道和卓尔婷同时被吵醒了,一个顶着鸟窝,一个披头散发,双方在走廊里相遇,打了个哈欠,彼此半死不活地说了声“早”。

嗯……不对。卓尔婷回过头来:“另外两个呢?”

安问在餐厅帮忙,任延在外面晨练。

太阳初升,晨曦正温柔,小男孩们沿着走廊去餐厅,第一个的脚步停了,接着后面跟多米诺骨牌似的,挨个撞着停了下来。

“哎呀。”

“哎呀。”

“哎呀。”

个个揉额头扶肩膀。

“你干什么呀?”

齐刷刷转过头,往院子中心看,全部痴傻呆住。

生了锈的那组高低双杠中,最高的那道杠始终没有人上去过——当然,成年了的安问例外,如果谁能上去了,做几个动作,就是被大家顶礼膜拜的英雄。

但现在,有人在英雄的宝座上玩玩具——手腕勾着横杆,双腿交叠曲着,在做引体向上。

不是标准引体向上,而是手腕引体向上,比用手握着要难上十倍。

但做着这个动作的人,显然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任延很轻地哼了一声,那些凌乱的句子结束了,他的身体抖了一抖,迅猛地转醒,像军人在雨林沼泽的战地中惊醒,但是生理醒了,心理却没醒,因而在看清安问的第一眼,他又猛然地、强势地将他按回怀里,像按回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安问被他抱得,几乎被迫仰起了脖子和上半身,两人交颈而拥,身体同样的黏腻、大汗淋漓,但与他的冷静紧绷相比,任延的躯体不可控地发着抖。隔了一秒,他的手拂开安问的额发,唇带着吻,反复地落在安问的额头、鼻尖、眼睛、脸颊,落满他的颌面。

一边吻,一边说着:“别走,别跟他走,别跟他走……”

安问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任延的唇……很柔软。

但再柔软也安抚不了安问身体里的战栗,他发着抖,死命地对任延拳打脚踢。挣扎得狠了,膝盖抬起顶到某处,任延终于吃痛,闷哼一声,像被一根针刺入大脑,整个人在激灵中清醒过来。

安问汗涔涔的脸上粘着黑色潮湿的发梢,脸色比月光白,显得一双微垂的眼眸黑得纯粹,……也生气得纯粹。

“我……”任延动了动唇,观察了一下场面局势。

他抱着人扒着人锁着人,似乎还在他脸上乱七八糟地亲了一遭。

证据确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