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听大道理。
“这个熊是我当时在哈市的俄罗斯专营店买回来的,当时那个展柜里每款玩偶都只有一个,很贵,不是量产的,是俄罗斯的手工艺术家手工做的,就跟你在这家工作室里看到的一样,一个手掌大小的就要做一个月,你的小熊朋友最厉害,需要一年的工期。”
安问转过脸来,神情怔愣。任延当时只是随手扔给他,并没有说这些。
“上次跟你哥哥视频时,就看出来它很旧了,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外网找能源头,后来在ebay上看到一只跟它同系列的,联系了出售人,又通过他的朋友,最终找到了在莫斯科的原作者。不过老太太已经很老了,老眼昏花,实在是没办法帮我,如果寄过去的话,又怕国际快递出什么意外,所以我再三拜托她,能不能帮我在中国范围内找到一个同样技术的艺术家,可以帮帮忙。”
安问觉得如同在听奇幻故事,吃惊地问:“就是他?”
“嗯,就是他。”任延点了点小熊的鼻子,“他会帮它换上新的高密度海绵和羽绒,外面缝上新的毛发——也许不是缝,我也不知道什么工艺,总之还需要挺久的,要两个月。用的都是同样的材料和工艺,大概……就跟我们修文物一样,修旧如旧?”
安问浅浅地咬住唇,鼻子微微发酸。
“为了防止你这两个月睡不着,我从ebay上把两只同系列的也拍了,现在应该已经放在你的床上了,是我跟安养真串通好的。”任延忍住了想用指尖蹭一蹭安问鼻尖的冲动,温和地说:“这样等你的小熊保养好回去,就又会见到他小时候的兄弟了。”
安问猛地背过身去,两只胳膊紧紧抱住玩偶,把脸埋进它的颈窝。
任延静等了会儿,似笑非笑地劝他:“别抱了,再抱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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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位来自俄罗斯的艺术家签了合同、交了定金,安问便郑重地将小熊托付了出去。那个老外虽然比任延还高,金色的络腮胡子长满了下巴和鬓角,脑后还扎了个小辫,但看着安问时,总是迷之微笑眼泛泪花。
任延出门后才跟他解释:“他说很难见到成年人还像你这样愿意相信一位神奇朋友的存在,虽然他们的作品卖的价格越来越高,但很多有钱人只是买回去当一种昂贵的陈列或手玩,他希望你这样的顾客多一点,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小王子。”
安问凭空呛了一下,任延:“他的原话,我没有添油加醋。”
安问手乱比划:“幸好你没当场翻译。”
“知道你会脸红。”任延抬起手,蹭了他脸颊一下:“少在别人面前脸红。”
安问:“……干嘛。”
任延:“不爽。”
谁家满园的月季花开得好,百里透粉,像荔枝粉黛。青色铁门虚掩着,任延敲门进去,与阿姨礼貌地交谈,过了会儿,主人给他剪下九只,将枝桠上的小刺砍了,用泛着珠光的白丝带缠成一束。
安问服了,但一想到任延虽然初见觉得桀骜不逊,打架逃课样样在行,但其实绅士起来很能唬人,何况又长得帅,便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合情合理。
如果他单纯只是个装逼的坏学生的话,也不至于在学校里人缘口碑这么好。
任延穿衬衫,领带早就被他团成一团扔到了后座,袖口解开挽至肘,拿着花的模样便显得倜傥,魅力胜过普通的十八岁少年。过马路时,微微撇头看来车,继而小步朝安问这边跑了几步。
安问站在谁家的爬山虎花架下,树影落了他满身,他觉得任延像画,任延觉得他像画。
“心血来潮。”他把月季花递给安问,“他说这个叫荔枝玫瑰。”
安问第一次收到花,手轻得不知道如何对待这脆弱易凋的植物。
他于是紧张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