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延的指骨。
任延面不改色地喂完,收回手,语气淡淡:“嘴唇怎么这么软。”
这句话很奇怪,搞得好像安问的嘴唇是异于常人的柔软,而且这并非一件好事。安问脑子一抽,愣愣地问:“不好吗?”
任延勾了勾唇:“当然好。”
教室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们两个,安问扇了任延不轻不重地一巴掌。
“打我干什么?”任延拿舌尖顶了顶唇角,他的掌尖扫过,倒是怪疼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出一个念头,……这算不算家暴啊?
安问:“你耍流氓。”
任延轻笑一声:“我有吗?不是你问我好不好,我说好,说错了?”
安问被噎到。这人写语文作文怎么没这么善于诡辩?
任延改变坐姿,两手搭到安问的桌子上,垂下头寻找着安问的表情,好整以暇地问:“还是说,你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所以才觉得我在占你便宜?嗯?小问号。”
安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任延在酸奶瓶口插进吸管,递给他。再开口时稍微正经了些:“逗你的。”
安问咬着吸管:“我们还在冷战。”
冷战是从那天咖啡蛋糕店写题开始的,一直不冷不热地持续到了今天,作业不抄了,活动课也不一起玩了,饭也分开吃。任延逃了几次晚自习,安问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当然,冷战是安问单方面挑起的,只是任延这次选择了顺着他,没哄他。
其实他只要说一句“别这么着急去A班,等我一起”,安问就会转阴为晴,但任延恨不得连月考都干脆缺勤。
“卧槽?”卓望道傻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任延是在卓望道呆滞的目光中走进宴会厅的。
崔榕和任五桥在后头还在持续拌嘴,一个说她昨晚上忙太晚所以今天才会起得晚了,一个怪对方沉迷撸猫误了出发时间,只有任延一脸冷淡地走在前面,似乎耻于跟父母为伍。
他今天多少也穿了正经西服,崔榕非要他打领结,被他用生命威胁给拒了,最后系了条不太扎眼的领带。范儿还是足,这么亮的水晶灯都压不了他的气场,一走进来,跟鹤立鸡群似的显眼。
安问站了一上午了,见到他,原本稍稍松懈的站姿又笔直了起来。
“生日快乐,问问。”崔榕代为表达心意,递上一个大红包。
任延忍不住很轻地哼笑了两声,凑安问耳边低声:“怎么过个生日被你后妈弄得像结婚?”
安问能上哪儿说理去,听任延讲话的那半边耳朵热得慌。
好在座次安排得好,让大人跟大人一桌,他们小孩儿跟小孩儿一桌,互不妨碍。安远成站起身叮叮当当敲酒杯,说了两句开场白,大意是安问能回到安家,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与体恤,讲到动情处,说自己过去十年做了多少多少慈善,又求了多少神拜了多少佛,才算得偿所愿。
安问笑得乖巧,叔伯长辈都夸他一点也没长歪,但绝口不问他为什么哑了。对于安家新回归的小少爷是个哑巴的消息,他们早就在私底下口耳相传过了,到了现场一碰面,只当是看不穿看不出,微微笑着维护体面。林茉莉和安养真一个劲夸他成绩好智商高,生怕旁人对这位被找回来的真少爷有什么怠慢。
只是一些闲言碎语可以不当面说,却防不住不在背后说。
一从洗手间出来,安问便听到走廊上两道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安远成那小儿子是怎么哑的,你知道吗?”
“没听说啊,安远成对谁都没说过。”
“我小时候还抱过他呢,还给我背唐诗,那时候看着倒很正常。”
“谁知道呢,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