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响起一声细微的“嗯”,不知是谁的声音,这么好听。
安问揉着胳膊,想发火,却在抬起眼眸的瞬间怔愣,他不自然地比划着:“……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什么表情?”
任延的表情确实很古怪。
震惊,错愕,继而又在安问天真、充满疑惑的注视中,渐渐渐渐变得不自在。
不自在到脸都觉得刺挠了。
拜托,也许是晒了一天的水泥地暑气蒸人。
安问推了他一下:“干什么?”用力地打着手语。
任延被他推得清醒过来,没理他,闷头往前走。
“喂。”安问张了张唇。妈的,他又没声音。
神经病啊莫名其妙的。
任延一个人走得飞快,但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身,攥着拳阔步迈向安问。
安问以为他要来跟自己打架。
但任延扣住了他手腕,拉着他一起往教学楼走。安问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了一会儿,任延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那个,”任延咳嗽了一下,视线瞥着花坛边的一棵树,一株草,一块破石头,就是不看他,“……你可以再‘嗯’一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