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摊,将自己原先挪走的摊位重新摆弄好,又把自己赚来的几十文钱递予男人,赔笑道:
“大哥,你看,真不好意思,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说罢,从自己小摊的麦秸棍上抽下来两个小玩意儿,都一并塞到男人手里。
粱聿看事情解决了,另一个主意渐渐攀上心头。
吴大看这县令爷虽然眉眼冷淡,但也不像是要为难自己的样子,便以为事情了了,乐得笑开,向诸位作揖赔罪。
结果人群散后,背着包袱要另寻个好地方时,却被刚刚那位县令身旁的衙役拉住:
“县爷叫你下午歇摊了,去县衙一趟。”
登时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傍晚吴大到时,粱聿正在二堂外的小亭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祝怜星给他报账。
“县令爷,公子。”吴大抱拳赔笑,深鞠躬,没听到应声也不敢抬头。粱聿听祝怜星报完最后一笔账目,才叫他起身,说:“过来。”
吴大到了近前,粱聿指了下圆桌旁的木凳,吴大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县爷。”
粱聿心中叹一口气。吴大到底是个生意人,最会的就数察言观色,他揣测着面前人的想法,在粱聿开口之前就长长地先恭维了一大串:
“县爷,我看着最近这凤兰县可不错!一路从我们那边儿走过来,就这边看着最干净,风沙都小了很多;再看那地里的春麦长得,绿硕硕的,连集市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可见是县爷管得好啊。”
祝怜星头都没抬,翻看着账本,嘴里滚出一句:“管得好还有你这种欺行霸市之人。”
吴大长长“嗳”一声,“就是管得好,集市热闹了,鱼龙混杂,才有我们这种恶霸呢,小公子去看那些冷清的地儿,我们都不稀得去呢。”
说完一看两人的表情,又直打自己的嘴:“哎呦,小的说得过了,打嘴打嘴。”
祝怜星被逗笑了,合上账本,拿了桌上的白糕吃起来,悄悄问粱聿来找他来干嘛。
粱聿也不说什么废话,直切重点,问道:“你是盈辛县来的?”
“回县爷,小的盈辛县城人,经常在这一片儿做点小买卖。”
“那你可认识什么好的茶商?”粱聿说,吴大思索几秒,笑道:“这一片最大的茶商李大商人,正是我们盈辛县人,小的恰巧跟他沾点远亲,县爷是要……”
古代官员经商是大忌,粱聿自然不能说是自己要买卖茶叶,于是眼神瞥向一旁的祝怜星,含笑说:“这位是我母亲那边的弟弟,家里有个茶园,最近就要收了,还没寻到好卖处,帮他问问。”
吴大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说:“原来如此。”
“到时候,可请引荐一下?”粱聿端起杯子,从杯沿觑着他。
“自然,”吴大回话,转念一想,原来叫自己来是这码子事,心中顿时放松,语气也重了些,“必然,必然,县爷到时候尽管找我吴大!”
祝怜星一直也没发话,晚饭吃着山药鸡蛋羹时,脸色才又乐洋洋起来,可也没搭理粱聿。
到了晚上洗完澡,熄了灯躺在床上,粱聿闭上眼睛要睡了,祝怜星突然凑过来,像只小狗一样,有些凶恶地问:“我是你表弟?”
粱聿心说,果然在这儿等着呢,他就知道。
黑暗中,他嘴角不自觉翘起,睡意都消散几分。“你不乐意?”
祝怜星头抬着累,下巴搁在他胸膛上,想了片刻,说:“不乐意!”
“那你想当什么?”粱聿的声音低哑,透露着倦意。
祝怜星又想了一会儿,好似也没想出个什么好结果,自己退下去,卷了被子睡了。
粱聿快跌进梦境时,又听到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绕:“可是,一个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