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花秾楼(2 / 4)

经在砌砖石打地基了。

“如若是为了招待外商,客栈旅店可吃住,为何又特意盖饭馆,多多支出了一大笔银钱。”祝怜星用菜单遮遮正午的高阳。

这个问题粱聿也琢磨过,主要是因为他对这饭店的主意比较多,不论是出于公情还是私情,心中也想了许多赚钱的打算,什么外带,包桌席,厨师团队向外出租,总之期望很高。

但现在跟祝怜星解释不清,说:“祝掌柜不知道吗,术业有专攻,饭店就专攻饭菜,做大做强,扬名万里。旅店就专门停客喂马住宿,让客人住得舒坦,吃食倒一般了。”

祝怜星将菜单卷成细筒,在手心里嘣嘣嘣敲了半天,觉得很有道理。“我们那里的饭馆为了招揽客人,倒是会请说书先生。”

阳光甚好,住户院里的晾衣竹竿上搭着或素白或麻布衣料,细细的衣带随风飘舞。

粱聿瞥到祝怜星白净的脸颊上被太阳晒着,泛起红润的光泽,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阴影里。“这倒是个好主意……”

“哇,抽穗子了!”祝怜星一眼看清远在几十米开外的春麦,快步跑过去,手掌盖在麦子尖尖的针芒上,轻轻下压,戳得皮肤上点点印记。

远处,种着茶树的低矮山坡脚下,一众妇人躬身挑拣采摘卷卷的蕨菜、木耳。丛丛野草里,牵牛花引得蜜蜂嗡嗡停滞。

粱聿把祝怜星的手拿起来,拍拍手心,正要说些什么,麦地里突然有人唤了他一声。

“县爷!”皮肤黝黑的汉子甩甩汗巾,笑得露出牙齿,“快过这边来。”祝怜星忙攥着粱聿的手,拉去看。

“好了,好了。”汉子指指面前的春麦,只见麦穗两侧的叶儿舒展得直条条,绿油油,哪里还有什么蚜虫的影儿,汉子笑道:“蚜虫都死光了喽,瞧瞧这叶子干净的,水洗一样。”

“生蚜虫了呀?”祝怜星扒着叶片查看,男人摆手:“瞧不见了,今早一来看,都死得差不多了。”

祝怜星点点头,呼出一口气,说那就好。地里植株低矮,也没什么遮挡物,正午的阳光直当当照下来,他嘴角一牵动,脸侧的汗珠便顺着鬓发流到下颌,手一抬就要往嘴边抹。

粱聿猛地反应过来,吼了一声:“别动!”祝怜星动作滞留在半空,手即刻被抓了去。

祝怜星眼睛眨眨,粱聿看他有些惊色,放轻了声音说:“别碰嘴。”

洒水车喷洒的农药有毒,这是粱聿先前就跟农人们吩咐过的,用些玄学之类的托词,总之不能碰。但祝怜星刚回来,却是忘了说的。

“大哥,麻烦弄点水来。”粱聿说,汉子笑笑说:“嗳县爷别客气。”说着从水桶里舀了瓢水,粱聿接过去,叫祝怜星洗洗手。

凉水哗啦啦浇下。汉子抓抓头,憨笑道:“蚜虫小虫子而已,没这么可怕的。”

祝怜星心想,是啊!一瞥粱聿,见他正经盯着自己,又乖乖搓搓手。

这一回,因祸得福,洒水车的农药效能也算测试出来了。粱聿终于安了心,择了个没日头的天,在县衙门前劝告大家种下棉花,浇水虫害问题一律不用担心。

农户们眼见着蚜虫一害,不过几日就消了下去,因此十分的信任,拿出存储的棉花种,捡了从前荒废的土地种上。

五月伊始,土豆、红薯收获,因为当初发下去的种粮就不多,因此这一季度的产量也不多;粱聿命大家刨出来,留够了下个季度的种子,八月再种下去,十月就可真正收获一番。

六月方终,日头毒辣起来,风也燠热。风兰的大地上却喜气洋洋,农民们家家户户,拿着镰刀,拎着吃食去到田地里割麦子。

夏风吹起麦浪,卷着麦香,吹拂到小县城的各个角落里。

收麦的最后一天,夏日阳光下,三千多亩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