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都有种说法:学校就是社会的缩影,父母的价值观、想法、观念都会在无形中映射到孩子身上。

江风禾比同年级的的小孩都早一岁读书,按理说是班级里年纪最小的,可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又要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

他得到了超过他这个年纪的关注,有老师学校的,也有同年的学生的。

会有莫名出现在他抽屉里的情书,有突然在他桌上出现的手工织物,他打球会有女生尖叫,就连男生也想着能跟他成为好朋友。

这么小的年纪,他似乎就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

父亲疼爱,老师认可,同学崇拜。

他像是生来就应该享有这种优越感,高人一等,从顶端俯视众人。

可就是这么个众星捧月的「天选之子」,回到家里,却家里的那小鬼躲着,避着,她甚至都不在他眼前出现,看一眼都十分勉强。

江风禾一开始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方式有了效果,这效果极大的满足了他对陈婉月的报复心。

他的心思很简单:你要我妈难受,我就要你女儿难受,一报还一报。

但,莫名的,江风禾又有些不爽。

过去一年,他似是已经习惯了江瑾瑜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又怕又想靠近他的样子。

若在平时,他对她差些,她最多也就两叁天就忘了。

可现在,一个月去了,她还是跟着事后的态度一样,毫无变化。

不过还未等他真的想清楚这「不爽」的来源之处,他就又回去了学校。

兄妹俩就这么冷着,两人都一边儿的犟。

直到,江风禾升了初中。

青涩

随着经历越多,看得越多,江风禾也渐渐也明白过来:上一代的事情不像是他一开始拼凑的那么简单,爱憎分明的,他一句两句概括不了,只是叁人成虎,人云亦云。

江攀的态度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

什么蓄意勾引,什么小叁上位。说是抛弃发妻、另攀高枝或许才更恰当。

这道理很简单,按理说他在读小学的时候就能想明白。

或许是他也有不想承认的时候吧。

毕竟,那时的他厌恶着江瑾瑜,厌恶着陈家一系。

杨媚又去世了,按照乡下的说法,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唯一的依靠,也就是突然出现,又带他逃离苦海的江攀了。

五四青年节的时候,恰逢周五。响应政府“减负”的号召,江风禾班里办了个青年节的庆祝活动。庆祝会上午就办完了,中午时候,学校提前放学,让这些学生提前回家放松一下。

活动上,有个互换礼物的环节。

那时候江风禾班上有叁十多个学生,按要求,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礼物,这些礼物被老师统一回收包装起来,当成盲盒交换送回给了大家。

回家路上,江风禾拆开了他抽的那个盲盒。

盒子展开,是个互扣式的珍珠发卡。

那发卡做工精致细腻,后背印着个知名logo,一看就是女生放进去的。

换他早些时候,看到这玩意,早是随手扔了。男生嘛,对这些小女孩的东西总是不乐意碰的。

可这次,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发卡揣进了兜里,他用手攥了攥,上面的碎钻硌得他手心发疼,顿顿的。

这几年过去,兄妹俩的关系比江风禾刚到时缓和很多,不至于跟之前一样像是仇人见面,但也是不咸不淡。

如今,俩小孩一个在读小学,一个读初叁,女孩发育的早些,男孩晚些,跟着年纪差一比,都正都是青春期。

虽还在小学,可江瑾瑜已经有点少女的样子了,她头发软又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