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她一闪身,退了步躲过。

他眼里也冷下来,不是因为江瑾瑜这抗拒的动作,是他看到了黄天跟江瑾瑜紧紧牵着的十指。

“现在知道叫我了?要不说,我还以为你都死了。”

她刚缓下去的的情绪在见到冯啸的一瞬间土崩瓦解倾泻而出。

那些委屈、不满,甚至是怨恨,在她崩溃的冲动下化成了一把利刃,朝着冯啸狠狠刺去。

她就要看他血流不止,遍体鳞伤,支离破碎才好,她才满意。

人总是这样,总会把最坏的脾气,最伤人的话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

或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永远不会离开,无论他们做什么,这些人永远都会不离不弃。

反而,在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前,人又总会保持着彬彬有礼、人模狗样的做派,生怕是被人看穿那腐败的本质。

虚伪,就是如此吧。

各怀鬼胎

这话说出来,她既不用承担后果,也不用付出代价。

但她能得到无比畅快的刺激,报复性的快感。

江瑾瑜话落,场面跟着僵下来,似是寒冬重新袭卷,将这周围冰封。

“愿您一路走好,倒驾慈航,乘愿再来!”

随着他们身后的一声长叹,这被冰封的场面又裂出个缝来,佛乐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前来悼念的人群也动起来,一位一位的走过江攀的灵前,做最后的告别。

江瑾瑜、黄天、冯啸也被迫融入到这人流之中。叁人的脸都沉着,各自怀着心事,心绪千丝万缕,纠纠缠缠。

他黄天算是这叁人里心里最轻的。

刚那一番,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跟江瑾瑜是什么关系。

他手里还留着江瑾瑜手心儿的余温,他低眼,手臂抬起,手指跟着捻了捻,似是意犹未尽,刚刚松开就开始怀念。

江瑾瑜就在这两人中间,她前面是黄天那宽阔的身板,后面顶着冯啸压在在她脊梁的视线。

她心里的火还没消,静下来,她脑子里又一遍遍过着刚刚她对冯啸说的那些,可无论怎么过,都泄不了她心里的情绪。

这情绪从那天冯啸到滨州时就有了,越过十几天,一直攒到现在。

那天,在江风禾插入她跟冯啸之间时,她心里就怨过冯啸的不作为。

他明明可以的阻止的,可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一切那么发生着,甚至还加入进来。

若,若把那天与她在房内的换成黄天?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又缓缓张开。

这灵堂内的灯光都暗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唯有照明的就是江攀灵前燃着的香烛,若是叫个没谱的旁人来看,早是吓没影了。

她抬眼,朝着江风禾看去。

这一抬,就跟着江风禾的目光对上,江风禾不知从何时起一直就在留意这边。

他毫不遮掩的模样反而叫江瑾瑜虚心,她匆匆撤开眼,不容自己再想下去。

只要是江风禾在,无论是什么场合,她的注意力总会被他给牵着。

明明在被其他事纠缠着,但又会突然牵扯到他那去。

一直来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

这似乎都成了她改不了的习惯。

冯啸就在江瑾瑜背后看着。

看着江瑾瑜垂着眼,看着她抬起头往着她哥的方向去看,又看着她似是被抓包般的落荒逃去。

事到如今,他跟江瑾瑜之间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在明处,他是压制的那方,是主导的那方。

可在暗处,有些事他也处在身不由己的境地,树欲停而风不止,他没办法掌握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