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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连着下了几日的雨,到夜里的时候终于是停了,外边传来了鸟鸣声。

岁云暮也在这阵鸟鸣声中睁开眼,眼尾处一滴泪顺着滑落,染湿了软枕。

他看着已经陷入黑暗的屋顶,久久无法回神。

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他转过头看去,就看到醉须君睡在自己的身侧,与他亲昵相拥着,他能闻到醉须君身上渡过来的淡香。

注目片刻他才低头看向醉须君的脖颈,夜色下他看不到什么,但却能感觉到,那儿应该有一道很深的红痕,是他掐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做梦,有时候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有时候却记得三三两两,但都没有像今日那般记得这么清楚。

他看到大师兄被杀,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崩溃下他伤了醉须君。

想到上回醉须君脖子上的咬痕,很深,都咬出血了。

他知道应该是自己咬的,但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或者是其他的情况,可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时候自己就已经有过发疯的状况。

而那时候他醒来却不记得了,所以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知道引魔种一点点消耗他的身体,但不知道引魔种还会影响他的精神。

几次发疯他都伤了醉须君,他不知道下一次发病会怎么样,会不会失误杀了醉须君,他不知道。

轻抚着他的脖颈,随后才蜷缩着入了他的怀,轻声唤他。

醉须君睡得并不沉,在他唤自己时就醒了,感觉到他往自己的怀中依偎伸手又将他抱紧了些,然后才低头去吻他的眼尾,道:“醒了,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拂过他的面庞,将上边的发丝捋到一边去看他的面庞。

仍然是有些苍白,但比较前头要好了点。

岁云暮没有出声只是缩在他的颈窝处,等到醉须君的询问声再次传来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眼眸含泪,很是憔悴。

醉须君见状伸手抹去他眼尾处的清泪,看着他如此憔悴的模样,轻哄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岁云暮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同时又伸手楼上他的脖颈亲吻着他的下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已经等不了多久了,必须在引魔种彻底占据他这具身体前杀了诸岱,不然他不知道到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会发疯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可能比这个更严重。

而每一次发作他都会伤到醉须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舍不得醉须君,真的舍不得。

醉须君察觉出他的情绪不高,可能是和先前那一番折腾有关系。

没有去提,只是抱着他安抚,随后又道:“莲子羹想吃吗?我让他们做来,好吗?”

也许吃点东西,他的情绪会好点,不想他难受。

“恩。”岁云暮点头但仍然是没有从他的怀中离开,亲吻落在他的喉结上,最后吻上他受伤的位置。

醉须君当即察觉到了,捧住他的面孔低眸去看他,看着他的双眸想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

但除了疲惫并没有看出其他的,只能试探询问,“微云今日可做梦了?”

岁云暮听出了他的试探,也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探自己是不是记得先前发作的事。

眼眸间染上了一抹忧色,他看向醉须君,道:“我梦到我伤了你。”

醉须君听着此话一时间也看不出岁云暮到底是真的记得还是真的只是当做一场梦,若只是当做一场梦也好,他并不想岁云暮有太多的负担。

沉默片刻,他贴上岁云暮的额间,轻应一声,“只是一场梦而已,别担心,只是一场梦。”

“恩。”岁云暮点头,只是眼底的忧色却越发的深,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