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见过的人都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郑燕被父母嫌弃,奶奶也未必没有嫌弃过她,又或许发现她学习好,兴许以后能养她,才养育了她这么多年。人心都是肉做的,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亲人,怎么能这般冷漠?
古来有云虎毒不食子,当有一天眼见如此冷漠的事件发生时,也不得不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样一比对,她又无比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温馨的家庭中。
即使从小得省吃俭用,但是父母却从未亏待过她和姐姐。
“实验室的师姐说,她奶奶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要求她们抬出来的时候,要白布遮面,说是只想记住她最美好的样子,不想看见她最后凄惨的模样。”
秦宝珠叹了一口气,若是至亲的人又怎么会不想看上一眼?
在外人看来恐怖至极的画面,可是对于死者家属来说,定然不是觉得恐怖的。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①
显然,这场别离是没有爱的,所以郑燕的奶奶并没有多大的痛苦。
秦宝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的颜色很漂亮,淡淡的蓝打底,上面厚厚的云层缓缓路过那抹蓝色后,又慢慢消散了。
就正如许多过往的路人,终究会擦肩而过一般。
郑燕的出现和离去,正如这一抹云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经过这件事之后,整个科技大学的学生,都要求定量每周至少三节心理健康教育课。学校也从京市高薪聘请了几名心理教授回来。
而少年班也是重点培育对象,毕竟之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况且少年班的压力比普通班级还要高一些。
正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就这样夭折,莫说是旁人,惜才的教授们都觉得惋惜。
顾任之在那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只是他要上的心理辅导课的时间比大家的都还要多上半小时。
他不开口说,秦宝珠就不问。
直到有一天,她要去颜卿办公室拿卷子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坐在隔间门帘后面说的话。
“你再这样继续抗拒心理治疗的话,少年班的资格就要失去了,你觉得这些年的努力,你甘心吗?”
这是颜卿的声音。
失去资格?
“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没有推荐分配制度,我一样可以考进我想去的学校。”顾任之有些冷漠的声音隔着那层薄薄的门帘从后面传来。
秦宝珠咽了下口水,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听下去,她特意再次敲了敲离间的磨砂玻璃窗,低声说了一句,“颜教授,我秦宝珠,来拿卷子。”
里面传来颜卿的声音,“你先回去吧。”
“喔。”秦宝珠转身就要走,这会身后的门帘响起了拨动的声音,一只手掌盖在了她脑袋上。
“叫我,不是你。”顾任之低着头,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她头顶上,秦宝珠停下了脚步,他就那样轻轻将手收了回去,路过她,走了。
“你进来一下吧。”
她回过头去,发现颜卿叫的是她,她就随着她的脚步,坐在了显然是刚才顾任之坐的地方。
凳子上还有些余热,她又站了起来,“教授,不是来拿卷子的吗?”
颜卿有些沉默,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又有点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后说了一句,“在桌子上,辛苦你了。”
秦宝珠显然知道她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最终却没有开口。
秦宝珠走后,在里间的林导却忽然说:“你是不是想叫秦宝珠劝顾任之?”
“嗯,但是我觉得不合适,我以什么身份劝?为他好的老师?这些都是他的隐私,我虽然觉得顾任之的决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