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爱德华兹，这很不道德……”

“你居然发现了。”密涅瓦愉快地说，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我猜你发现了触发魔法的条件？”

斯特兰奇不为所动，他的眉毛依旧皱得很紧：“你不应该不经过允许就去探查别人的思想，爱德华兹。你答应过遵守规则……”

密涅瓦的笑容冷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说：“别对我说教。我尊重维山帝的传人，不会去翻阅你的记忆，不代表我做不到。”

“我没有想对你说教。”斯特兰奇眉头紧锁地凝视着她，“但你同样应该尊重其他人。不会魔法的人也是人，没有超能力的人也是人，你来自人群之中，你不能……你不应该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我没有。”密涅瓦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我一直只是用人们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他们而已。等你准备好和我说话时再来找我吧……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她转过身离开了。白发落在黑色的衣裙上，呈现出一种寂寥的割裂感。

斯特兰奇想起她昨天用无所谓的语气轻飘飘地说：“人们总是怀有偏见，但那不意味着真相如此……”

他应该想到的。与死者相伴的死灵法师，在任何一个文明里大概都是令人恐惧和厌恶的存在。

可她今天还施展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让一个无辜的死者重回世间。淡淡的内疚袭上奇异博士的心头，他叹了口气，低声对斗篷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

斗篷高高竖起了领子，给了他一个迎面痛击。

…………

到了晚饭时分，斯特兰奇才做好了求和的思想准备。他并不是放弃了警惕，但是密涅瓦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呃……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没有。

更何况他们还有重要的情报需要讨论，不应该这么浪费时间。

斯特兰奇说服着自己，站在了密涅瓦的房门前，敲响了它。

门开了，露出一张苍白到几乎有些透明的脸。密涅瓦摘掉了她的那个漆黑头冠，这让她看起来不再萦绕着那种黑暗的气质，反而变得鲜活了起来。

她实在很美，这种冷峻又艳丽的美模糊了性别，也让看见她脸色的斯特兰奇再次感到了一点内疚。虽然只有微不可查的一点，但足以让他放缓声音：“爱德华兹……”

还没等斯特兰奇把他组织好的措辞说出来，密涅瓦就眨了眨眼：“是该吃晚饭了吗？”

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去做晚饭。

…………

“所以，我觉得那间俱乐部可能和梦魇有关。不管你的亡灵们是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发生了异变，我都得去那里看看。”斯特兰奇搅着碗里的面条说，“他是个相当危险的维度领主，掌管着整个梦维度……”

他倒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在餐桌上跟人讨论维度领主的事……

“不太可能。”在他对面，密涅瓦聚精会神地把面卷在叉子上说，“至少不可能是‘整个’梦维度……我甚至不认为那是真正的梦维度。梦境的主宰另有其人，在这个宇宙中也同样。”

“你说的是谁？”斯特兰奇说。

“是梦本身。”密涅瓦卷面失败，愤而用上了魔法，让面自己卷自己。

“听起来很唯心。”斯特兰奇一边把食物往嘴里送一边说。

“宇宙本就如此……”密涅瓦含糊地回答，“顺便一说，你的手艺有待提高，漂亮小胡子。”

“别这么叫我。”

“红袍法师。”

“不。”

“至尊菜鸟？”

“叫我的名字，爱德华兹。”

密涅瓦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她把叉子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