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随着话音一落,只听“啪!”地一声,小红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点翠扬手,又欲打第二下时,墨砚一个健步冲过来,将小红拉到身后护住

“你怎能随便动手打人?!”墨砚怒目而视。

点翠柳眉一扬,撸起袖子正要继续,忽听兰亭舟清冷的声音响起。

“郡主,你今日前来,是专为管教下官府上的奴婢吗?”

程嫣然闻言一顿,而后抬手,制止了点翠的动作。

“兰大人说笑了。府上下人是否讲规矩,本郡主原本不该过问。只是,我既然担着郡主的名头,便事事关乎皇家体面,凡事轻忽不得。”

呵,这是要给小红扣上藐视皇家的罪名?

兰亭舟双眸微垂,淡声道:“郡主所言极是。”

“只是家中奴婢大多来自乡野,又是自幼入府,因而没有规矩,失了礼数,皆是下官的失职。改日,下官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

程嫣然不由恼怒。兰亭舟如此护着这贱婢,舍不得她受罚,难不成,她是兰亭舟的通房?程嫣然看向小红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不屑,渐渐转成了刻毒。

小红让她看得遍体身寒,不由往墨砚身后躲了躲。

不过,自己今日不是来找茬的,要教训一个宠婢,日后有的是机会。程嫣然将目光从小红身上收回。

“请罪倒也不必。本郡主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兰大人还是先静心养伤吧。”

“听闻兰大人摔马骨折,我这里正好有生肌断续膏,便想着给大人送些来。此药对骨裂骨折有奇效,只需连续用上数日,就是断骨也可再生。”

说罢,程嫣然一招手,点翠忙从身后递过来一个小玉瓶。

兰亭舟不知这生肌断续膏为何物,不过从程嫣然倨傲的态度中,不难猜测此物极为难得。

“多谢郡主关心。不过,下官的骨伤轻微,用不上如此宝物。”兰亭舟婉拒。

程嫣然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哄着,惯着,一个不字都没听过,何时有人敢拂她脸面?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拂?她脸色顿时一沉,将一巴掌将玉瓶拍在地上。

“兰亭舟,本郡主好心赠药,你居然不要?!”程嫣然不由怒声道。

兰亭舟眉眼不动,对程嫣然的怒容仿若未见,只淡声道:“墨砚,送客。”

不仅拒了她好意,现在还驱客了?!

程嫣然恼怒更甚,“砰”地一声,她抬脚一踢,泄愤似的将落在地上的玉瓶踢出老远。

她手指兰亭舟,道:“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赶我走?!”

兰亭舟看了眼地上四处乱滚的玉瓶,又抬眼看向程嫣然,面色不惊,语气平静:“郡主寡居,实不该在下官营帐久留。这于您闺誉有碍,也有损皇室颜面。”

“若郡主不愿离开,那下官离开便是。”

“墨砚,扶我起来。”

“寡居”二字,深深刺痛了程嫣然。自她从谢府归家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寡”字!偶有一两个不长眼的提起过,结局不是死了,就是永远的离开了京都城。

“兰亭舟,你不要以为本郡主给了你几分薄面,你就能在本郡主面前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本郡主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不要让这份荣幸变成不幸!”程嫣然厉声道。

她站在兰亭舟床前,高高在上地,一脸倨傲地,睥睨着兰亭舟。

兰亭舟在墨砚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他静静在看着程嫣然,缓缓开口。

“要如何不幸呢?是像下官这次的坠马,还是像谢大人那般痛失所爱?”

“你,你,你......”

程嫣然脸上顿现惊慌之色,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