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画不得要钱的吗?你总不能拿着画坯去卖。”

看着朱小筱一脸凶巴巴的表情,甘采儿心里一暖,她揽住朱小筱的肩膀,道:“小筱,还是你对我好。以后,若是书呆子敢欺负你,你给我说,我一定帮你出气!”

朱小筱白了她一眼,嫌弃道:“就你?呵,得了吧。他可是能一剑挑五个土匪窝的人,你和他打,能有几分胜算呀?”

甘采儿同样还了朱小筱一个白眼,道:“你这就不懂了。我要收拾他,哪需与他动手?”

“那你要怎么办?”朱小筱一下子被吊起了好奇心。

“嘿嘿嘿,我只需把你藏起来,让他找不着!他定然后悔不已,急得跳脚。”甘采儿呵呵地笑着。

“你这狗嘴就吐不出象牙。”

朱小筱说着就要去挠甘采儿。甘采儿围着桌子就跑,两人嘻嘻哈哈地闹腾了半天。

最后,甘采儿揣着二百两银票,拿着五张画稿,离开了朱小筱的小院。

有了银两,小红总算对甘采儿的脸色好了几分。甘采儿啥话也不敢说,直接把二百两银票全交给了小红。

要不是有小红帮着她理家,怕是全府上下都得喝西北风了,她才会知道家中窘况。小红拿着银票就去兑了好些碎银,然后拿给厨娘,让她去准备兰亭舟春闱的吃食。

二月初二,龙抬头,大雍朝的春闱如期举行。

甘采儿与朱小筱二人在这一日都起一大早,分别将兰亭舟和韦石安送进了考场。但二人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甘采儿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但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她与兰亭舟的路,就要走到头了。

而朱小筱则是心中既忐忑,又紧张。生怕韦石安考不中进士,又怕他中了进士后变心。

二月底,在礼部张榜那日,礼部大门外的红墙让人围得水泄不通,更有甚者有人提前一日便在那里蹲守。

甘采儿没去凑那热闹,她忙着在家指挥下人挂红绸,红灯笼,然后又买了好几筐的鞭炮挂在门口。

兰亭舟看得直摇头。

“你就没想过,万一我落榜呢?”

“绝不可能!”甘采儿小手一挥,说得铿锵有力,信心十足,“就算榜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也绝对是你!”

兰亭舟哑然失笑,他自己都没这么大信心呢。不过,自己能上榜,他还是有八成把握的。既然她想高兴庆贺一番,那就随她吧,总归是件喜事。

此次参加春闱的举人,一共九千六百二十五人,其中上榜的二百零一人。

兰亭舟高居榜首,夺得会元。

兰亭之几乎是施展轻功,一路飞回府的。

“会元,会元!嫂子,我哥又得一个第一!!”他人还没到,那硕大的嗓门喊一条街都能听到。

连兰亭舟自己都微微诧异,竟然得了会元!

“点炮仗!!”甘采儿小手一挥,豪气十足。

于是,兰府门前鞭炮声顿时响彻天际,整条街条都被深深震动了。其实,被震动的远不止是这条街,而是整个京都城。

兰亭舟让整座京都城都为他沸腾,为他震动!他又又又又又得了第一!!

童试第一,大多数人都会不屑一顾。

府试第一,也没多少人在意,小打小闹,不过尔尔。

院试第一,顶多算有些小才。

乡试第一,倒可以称一声“才子”,却也无甚稀罕,毕竟每隔三年,天下就要出三十多位解元。

春闱第一,确实能称翘楚,可让人一举成名。只是会元虽稀罕,但朝中众臣中的会员仍不乏其人。

区区一个会元,会让京都兴奋,八卦,赞叹,耳口相传,但不会让京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