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着做就行,周婶又不是傻子,见到佩儿,她自是知道该怎么说话。”
这边,甘采儿与梅婉清则被带到了书房隔壁的厢房里,说事情没查清前,先不能出去。
从进入房间后,梅婉清就愁眉紧锁,低着头,一个字都不说。
甘采儿看得难受。虽说这次她借梅卿如的手,将吕芷的恶毒暴露无遗,却也在无形之间,加重了梅婉清的心里阴影。
果然,她见梅婉清缓缓地摘下了那串佛珠。
甘采儿及时按住了她的手,望着她道:“你认识孟三公子吗?”
梅婉清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摇头。
“这不就是了嘛。”甘采儿冲她笑笑,然后,将佛珠又套回了她手上,“你看,这佛珠管用吧?”
梅婉清更茫然了,都出这么大的事呢,怎么还叫管用了呢?
“梅大小姐,要没这串佛珠,那几碗糖蒸酥酪就是我们几人吃了,那我们岂不是都要中毒?这是它帮你避过一劫呢!”
“而且,你看,梅大人不也好好的?就你不认识的人中了毒。这不是妥妥的压制住了你身上‘克亲克友’的厄运了嘛。”
甘采儿又开始忽悠起来,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梅婉清摸着腕间的佛珠,觉得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可是,还是有人受了伤。如果把原本属于我的厄运,转嫁到旁人身上......那,那也是不对的。”
“寺里的师傅曾说过,自己的劫数应自己承担 。”梅婉清喃喃地小声道。
“这可不是你的劫数!”甘采儿掷地有声。
梅婉清愕然抬头。
“谁下毒,谁做恶,那才该是谁的劫数。这次梅相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定然没他们好果子吃。”
“梅大小姐,你没听过‘善恶到头,终须报’吗?恶有恶报,才是正途!”
甘采儿的话,说得义正词严,也说得很大声。她不仅是在对梅婉清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书房与厢房只一墙相隔,不是厚实的砖墙,而是一层薄薄的木板墙。所以,甘采儿的声音,很清楚地传到了书房里。
梅卿如听到了,孟偃也听到了。
这位兰夫人,似乎是有些与众不同。果然是从乡下来的人,说话这般直言无忌。
甘采儿和梅婉清没等久,就听隔壁有下人来回报,说事情已经查清。
然后,甘采儿与梅婉清两人就回到了落霞院,而巧雀几人并没有回来。梅婉清担心不已。后来隔了许久,她们几人才回院,只是巧雀再没回来。
听巧心和巧眉说,这次的事是周婶儿失手加错了水所致。
周婶儿年纪大了,患有风湿痛,每到冬天就疼痛难忍。所以,她偷偷去鬼市上买了一些乌羽玉回来泡水喝,能缓解一些疼痛。
今日做糖蒸酥酪时,她错把乌羽玉水当成普通水,加入了几碗糖蒸酥酪中,这才有了孟三公子中毒的事。
至于为何那几碗全到了落霞院,旁的院子一碗没有?周婶儿没说,因为她一头撞桌角上,说要以死谢罪,到现在还没醒呢。
巧雀因是落霞院的管事丫鬟,受此事牵连,直接被送往城外庄子上去做粗使丫头了。说到此处,巧燕几人不由抖了几下。
甘采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还是赌对了。
前世,她做过母亲,虽然为人母与为人父有所不同,但她觉得也该大差不差,总不至于太离谱。
虎毒还不食子呢。
梅婉清平日在府中受些冷待,梅卿如也许可以不管,但她不相信,若真危及到梅婉清的安全了,他还能置之不理。
真要如此,梅夫人也不会在人前扮演良母了。
甘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