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韦公子的提亲被老太爷给拒了,小姐一气之下就跑了。”环儿小声道。

“啊?!”甘采儿吃惊道,“为什么呀?”

“老太爷说了,姑爷最低得是秀才,可没说只要是秀才都能娶我家小姐。”

甘采儿一默。得,这是朱员外没看上韦石安。

可是韦石安生得浓眉大眼的,也算相貌堂堂,而且还家学渊源。明明是很不错的人选呀,怎么就入不了朱员外的眼呢?

其实,不是韦石安没入朱员外的眼,而是朱员外听说他拿到了恩科名额,便想等到明年春闱后,再来谈婚事。

他言下之意,颇有韦石安若考不好,这桩婚事便要再考虑考虑的意思。这直接把前去提亲的韦卜贞气得吹胡子瞪眼!

想他堂堂的,名扬四海的一代丹青圣手,几时受过如此的气,吃过这样的瘪?

当场他就想甩手离开,奈何自家嫡孙,梗着脖子说一定要对朱小姐负责,明年春闱必能金榜提名。

朱小筱觉得祖父故意为难人,什么时候她非进士不嫁了?气得她当天就从朱家跑出来了。

甘采儿叹了口气,推了推将自己裹成一团的朱小筱。

“你祖父这是看好韦公子,才会提这个条件的,鞭策他而已,顺道也试试他对你的真心。”

“你祖父最是疼你,你要真想嫁韦公子,他断不会拦着的。要不然,前世你怎么嫁的马玉廷?”

“再说了,韦公子能中进士,你就别担心了。”

“真的?”朱小筱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真的。”甘采儿很肯定地点头。

自打甘采儿说出这一句“真的”之后,她便没了清静日子。

朱小筱一天到晚拉着她,不停地确认:“他真的考中进士了?”

“考上了,他真考上了,你放心。”甘采儿觉得脑仁疼。

“可是,今生也有很多与你前世不一样的地方,会不会这一次,他就考不中了?”朱小筱满目忧虑。

“你要真不放心,那就天天去督促他念书!别天天来念叨我,我又不是文昌君,能保佑他高中。”甘采儿叹气道。

朱小筱还真就去了韦石安那里,说要督促他用功。

韦石安生性喜静,不擅人情往来,也不爱与人打作堆,所以他没住在书院,而是在离书院不远处,租了一个小院,家中仅两个老仆照料起居。

朱小筱闯入他小院时,他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口中直呼:“有失体统,万万不能如此。”

朱小筱使劲瞪了他一眼,他就一脸通红地,喃喃地收了声。

“我是来督促你学习的,明年春闱你必须要考中。”

“会的。”

韦石安乖乖进了书房,默默将铺在桌上的画纸一一收好,又将四书五经拿出来。

可没到半日,朱小筱就将韦石安的笔墨纸砚全砸了,然后一路跑回了兰家小院。

“这,这又是怎么了?”

甘采儿一把拽住正在暴走的朱小筱。

“我还道他是一正人君子,谁知他竟是不要脸的登徒子!!”朱小筱气得眼都红了。

甘采儿心里“咯噔”一下,小筱这是受欺负了?韦石安长得浓眉大眼的,难不成竟是个下流胚子?

要真是这样,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甘采注意到朱小筱手中死死捏着一张画。

“这是什么,我看看。”

朱小筱将画一把扔给甘采儿,然后自己跑进屋了。

甘采儿打开画一看,顿时僵在原地,满脸的一言难尽。

画,是好画。

就是画的内容,不是太好。

画上一片红,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