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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以为一切都完了。付出了该付出的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没想到,殷望秋欺身上前,拈起他的下巴来回打量,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浮起的红肿巴掌印,居然笑了出来。

“有意思,白天看也很像他。”殷望秋摩挲着赵悦程的脸颊,“既然你想这么玩,那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加加油,让自己跟他更像一点,这样才好玩,对不对?”

当天,他接到了客户的电话——先前把策划案扔到自己脸上的那位。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客气极了,仿佛昨天骂他废柴的是其他什么人一样,风头一转直夸他策划案做得好,就按照他的想法来。

这就是甜头。

从那之后,赵悦程开始变本加厉地模仿林夙,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从眉目之间的舒展度到唇角的弧线,他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

对此,殷望秋相当满意,甚至拿钱让他去做了微调。

躺在手术室刺眼灯光下的赵悦程最后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尊严,然后,这些尊严就彻底消散了。

微调之后的赵悦程,长相比之前出众了太多。他的眉眼看起来仍旧是自己的眉眼,但说不出来哪个瞬间,又像极了林夙。

林夙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与他打照面时,眼神里忧心忡忡,多次想说点什么。但赵悦程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次次都是急匆匆离开。彼时,他已经不再是花海底层那个籍籍无名的赵悦程,他短短几个月内就完成了五场富豪贵胄的婚礼,声名鹊起,风光无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望秋爱林夙吗?

爱。

殷望秋爱赵悦程吗?

不爱。

这就是天堑一样的区别。

对待爱人,自然是怜惜的,捧在手心的。可对待玩具,那就怎么尽兴怎么来,谁会考虑玩具的感受?

殷望秋对赵悦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见面的第一刻起他就是林夙,用林夙的身份说话,装成林夙与他调情,在床上也永远被叫林夙的名字。

偶尔,殷望秋也有清醒的时候,但这往往意味着……赵悦程没有演好自己的角色。

紧随而来的,是谩骂,凌虐,暴力。

久而久之,殷望秋的心态愈发扭曲。他越是得不到林夙,对赵悦程这个赝品就越是发狂。

但凡在林夙那里碰了壁,赵悦程面对的就是一场场侮辱性的发泄。到最后,殷望秋甚至拒绝与赵悦程发生任何关系,他把自己灌得醉醺醺,恍惚间以折辱他为乐。

在酒精和夜色的双重加持下,殷望秋心里的阴暗面被彻底展露无遗。

他无法折磨林夙,那就换着花样折磨赵悦程取乐。那段记忆里不仅满是绳索、鞭笞、铁链……还有数不清的陌生男人的身影。

他恨。

恨殷望秋,恨林夙,恨自己,也恨这个世道。

他恨自己在遭受这些非人待遇的时候,林夙仍旧还是那道带着清冽香气的风。

所以,他帮殷望秋设局,让林夙从天堂跌落地狱,事业尽毁。

但在他做完这些之后,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当年林夙拉他出泥潭的时光,愈发觉得自己肮脏。

昨天去医院复查回来后,他翻出了偷拍的视频看了一整夜,看那些殷望秋凌虐他的过往。看着这些不堪的画面,听着自己痛苦的□□或讨好的反应,赵悦程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埋头痛哭。

他原本就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草芥,哪怕抽出了藤看到了天空,但转瞬即逝,最终还是要回归尘土。

天色蒙亮时,他把这些故意伤害的证据一并发送了出去。

这苟延残喘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