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里以灵魂体感受被掐死和挖眼睛的滋味,也能经历衣服被冰寒的眼泪整个沁湿的滋味。
不得不说,这孩子太能哭了。
但是林夙在乙方市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就的绝活之一就是——哄人。
他虽然看起来无奈,但仍旧温温柔柔地环住凌野的肩背,一只手像撸猫一样摸着凌野的后脑勺,温声说道,“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委屈难过?”
一听林夙的反应如此温和,凌野哭声先是愈发豪放了一阵子,所幸在林夙觉得自己耳膜穿孔之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抽嗒嗒地说道,“都怪那个该死的卓青钰,仗着自己母亲对长河有恩,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骗他,把他囚禁起来。囚禁就算了,还给他封在了长街的玄冥石底下,日日被鬼踩来踩去,脸都快踩平了……本来长得就不如殿下好看,现在更磕碜了……呜呜呜呜……”
“……”林夙沉默,往薛长河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没办法反驳他不如秦闻好看这件事,但是目前看起来,他还是五官正常,除了有点鼻青脸肿之外,倒也没别的什么毛病。”
而且,林夙一想起凌野本体那个下雨进水的脑花模样,就觉得他真的没有资格嫌弃人家。
“反正不管,”凌野继续哽咽,“鬼街上头鬼来鬼往,平日里气息杂的很,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不像我……”
“你被关在哪儿了?”林夙问,略微有点好奇。
“他被倒吊在城门外头了。”周蝉听不下去他这个跟断气一样的调调,无奈说道,“就是鬼王大人亲笔写的那条大红横幅后头。给人压成贴饼子一样贴在后面,要不是收城门的小伙子感觉比较敏锐,恐怕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周蝉毫不遮掩的这么一说,凌野似乎又回忆起了自己的悲惨境遇,看起来哭的更难过。
林夙寻思,照这个跟水龙头一样的哭法,还不知道要哭多久,也不知道这鬼有没有能把眼泪哭干一说。考虑到自己也不能魂魄离体时间太久,于是他沉思着开口说道,“那什么,我听周处长说,你们二位是找我有事的,对不对?”
听林夙这么一说,凌野瞬间如关了闸,立马不哭了。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林夙,开口说道,“小林策划,我要结婚!”
果然是他俩。
听他这么一吼,面色看起来还有点苍白的薛长河居然变得通红,仿佛被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凌野跟他对视一眼,朗声接着道,“我原本就想跟他成婚了,但是一直没来得及。后来来得及了,又一直通不过审核。再后来通过审核了,肖老头的技术实在是太差,我来咨询过但最终还是作罢。所以,就一直磨蹭到今天。”
收到消息的肖明和刚刚一只脚迈进婚礼大厅的门槛,听见凌野的话差点没一口气撅回去。
跳着脚来到凌野面前,吹胡子瞪眼睛说道,“老夫承认自己的技术确实不算好,但是你也得看看你自己提的那些要求啊!那些个离谱到不行的要求,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凌野不服气,回怼说,“我要求是很多,但是我出手也很阔绰好不好!我们俩这几百年来存下的家底可是予取予求,我又不是一毛不拔还癞蛤蟆吃天鹅肉的铁公鸡,明明就是你技不如人,耽误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幸福!”
“你,你那点家底算什么家底?!你也不看看到底能不能合得上你的要求……”肖明和的胡子几乎要飞起来,眼见着被气到不行。
林夙连忙开口打圆场,“都别生气,想必还是双方交流沟通不到位。凌野,你再跟我说一说你的想法,我听听看到底离不离谱。肖先生你也先别上头,之前你一个人人单力薄,很多事情受限,但如今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办,应该没什么办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