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庄斐拨通了电话,“我想你了。”
那头的背景音略显嘈杂,高景行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球球,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难道一定要有什么事才可以想到对方吗,和汤秉文在一起时,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说出这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只要得到对方的回应,就会觉得格外安心和舒坦。
不,不该再想起汤秉文了。
“嗯,我也想你。”高景行的语气里有着不带掩饰的敷衍。
“你现在在哪?”
庄斐只是随口一问,可高景行却明显警惕了起来:“怎么了?”
为什么回答她的全是问句,庄斐有些烦躁:“我想和你见个面。”
“今天可能不行,我……”
“算了。”扫兴透了,庄斐丢下这句话,便一把挂断了电话。
高景行没有将电话拨回来,而是过了片刻发来一条短信,约定了明天的晚餐。
她需要被哄一哄啊,没听到她很不开心吗,一条冷冰冰的约会通知是怎么回事,她是个没有感情的饭搭子吗。
庄斐又委屈又气,揶揄的话在对话框里输了一串,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一个个字删光了。
她想她得重新学习如何恋爱,比如在对方有所隐瞒时懒得去怀疑,比如收敛起这些小脾气,不要指望对方会哄。
她在谈一场最无聊的、最形式化的恋爱,也是许多人的婚姻常态,她不过是提前熟悉罢了。
毕竟以她的脾气,要不在恋爱期间习惯了这一切,怕是当天结婚,翌日就得不由分说地去办离婚。
虽然提起婚姻,庄斐未免还是有些惶恐。
明明和汤秉文一起时,她幻想了好多结婚后的日子,一路想到了两人垂垂老矣,携手奔赴另一个世界。
然而那些都是理想化的情景,她和汤秉文恋爱都成这样了,婚后毫不意外会是一地鸡毛。
她被迫开始变得现实一些,而想起周围那些真实的婚姻,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
这一晚便在这种恐惧和焦虑中度过了,以至于翌日,庄斐也顶上了和汤秉文一样的黑眼圈。
好在没关系,拿遮瑕遮一遮,她看上去还是漂亮得很,连高景行都不由得连声称赞:“球球,你今天真美。”
可不是么,这是她新生的开始,终于把该死的猫给解决了,当然得打扮得漂亮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尚未落座,庄斐便笑意盈盈道。
“嗯,你说。”
高景行太过平淡的反应,浇熄了庄斐心里激动的火苗。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敛起:“我把猫送走了。”
“哦?”这笑容像是透过空气传递到了高景行嘴角,他的心情一霎好了几分,“球球,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
哪里是单单为了高景行考虑,倒不如说要感谢他,让自己终于找到了理由,总算下定了决心。
“嗯。”庄斐从桌面上握起他的手,“你之前的过敏好些了吗,让我看看。”
高景行指尖一动,没像平日那般反握住她,甚至有些收回的意图:“好多了。”
庄斐没放在心上,微微眯起眼自上而下打量着他,脸上看着很干净,只是衬衫外露出的脖颈,似乎还有一小块红肿。
“这里是不是还没好呀。”庄斐伸长指尖,在高景行仰回椅背之前,眼疾手快地勾起了他的领子。
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红斑显露出来,在他还算浅的肤色上分外显眼。
“嗯。”高景行含混地应了一声,在她收回手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领,略略向上提了提。
“没关系,以后就不会过敏了。”庄斐微微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