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饲灵。
宁宵喝下他喂来的药,又重新提起方才的话题:“所以说,先生,我明天就搬去水云殿。”
“等开春暖和些。”洛闻箫喂完了药,又拿了软帕细细擦去他唇角残留的药汁。
“不行,”宁宵去捏他的尾指,“等到开春了你又会说乍暖还寒,不放心我一个人住。”
洛闻箫看着他,微叹道:“七日后你去华城,带一个人回来,他会照顾你。”
司天监观星以知天命,宁宵也不多问,只应道:“好。”
洛闻箫不由得细细打量眼前的青年,和以往一样,无论他如何干预轮回如何崩塌,宁宵身上那种清和温柔的特质从未变过。这一世他故意不让对方接触一些人和事,所以宁宵眼中多数时间是一种安安静静的茫然,像盈了一层朦胧山雾。
只是由于这次他干预诸多,宁宵逐渐病弱,轻咳几声面上就泛起一层病态的潮红,哪怕只是半阖着眼按揉眉心,也透出一股慵懒又矜雅的独特气质。
他毫不怀疑,这个人无论何种情态,都能轻易勾动他的心弦。
隔天宁宵就搬去水云殿居住,光是各种药物洛闻箫就拿了几个储物戒给他。
宁宵看着自己手指上好几枚储物戒,有些好笑,还好洛闻箫不知道在他那个世界里送戒指有求婚的意思。
临去华城前夕,宁宵去了烟霞殿一趟,洛闻箫在温泉边开辟了一座侧殿,专门给他居住。
宁宵坐在贵妃榻上,裹了一件毛绒绒的狐裘大氅,看着桌案对面卷袖沏茶的洛闻箫,想了想还是问道:“先生,之前您给我的那些药里面,有一瓶...”
“你是说紫玉瓶里的丹药,”洛闻箫猜到他想说什么,“不用试探,那就是我的血。”
宁宵怔了一下:“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以血饲灵,”洛闻箫声色轻缓,边说边将手里的热茶往他的方向推,“你体虚,这样最合适。”
“可是,”宁宵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救了你开始。”洛闻箫伸手,轻柔替他理好额前的碎发,一边轻柔道,“不必感到愧疚,说到底一切是因我而起。”
宁宵却想推拒:“这样代价太大,若我不服下...”
洛闻箫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向他的方向微倾,声音轻而低哑:“你最好服下,别浪费。”
他收回了手放到桌案下,在铺锦桌布的掩饰下摩挲着指尖。
宁宵还是无法接受:“可是这样会长时间损耗您…”
“我的血对你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也许我不得已用另一种方法来维持你的灵体。”洛闻箫放下手中茶盏,转而去拨弄桌上白釉瓷瓶里的几枝白蔷薇,柔雪般的花蕾将开未开,只绽了两三瓣,“养了许久,可算是要开花了。”
宁宵问道:“什么方法?”
洛闻箫看着他,片刻后幽微一叹:“乖,那些丹药每天服下一颗。”
宁宵表面应下,但心中却作了打算,不肯再吃了。
接下来,他动身前往华城,在那场糟蹋人命的夜宴上救下了一个孩子,名为洛闻箫。
为了方便给那孩子养伤,宁宵和他暂居山间木屋。
只是抱着怀里好不容易被他哄得睡下的少年,宁宵只觉得床榻一沉,一转身就对上了自家先生覆着假面的容颜。
他怔了一瞬,低声问询:“先生?”
洛闻箫缓缓贴上他有些单薄的后背,缓声道:“我想你了。”
“我暂时不回云京。”宁宵有些为难道,“我救下的这孩子情绪还不稳定,这里清净,适合他养伤。”
“我知道。”洛闻箫埋在他后/颈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对他的气息有了某种瘾,“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