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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好端端怎么摔着了。”柏沉松问。

梁峰坐起身,手臂支在后面当没事儿人,没心没肺的笑了下,“没看清路。”

柏沉松僵着半天没动静儿,刚脱的衣服还在手里,手指一捏攥成了一团。

好一个没看清,这眼睛得模糊成什么样儿才能连路都看不清。

“怎么回事儿?”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就下周手术。”梁峰笑,手掌在柏沉松后脑勺一拢,贴近了点儿,“就一周,忍忍就好了。”

语气很轻松。

柏沉松呼出来的气儿有点颤,手臂抬起来把梁峰脑袋按肩膀上,“那你这周别出门了,哪儿也别去。”

“憋死我啊。”梁峰笑。

柏沉松低着声儿,“你就听话行吗。”

梁峰说好。

但有些事儿就是没想象的那么轻松。

一周也够折磨人的,梁峰视力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早晨起床时眼前都是白的,什么都看不清,缓一阵儿才行。

那种感觉太吓人了,是一种压不掉,控制不了的恐惧。

有时候梁峰一上午都不愿意说话,柏沉松得主动说两句,稍微哄着点儿,氛围一直很微妙。

表面无事,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工作上的事肯定得暂停,也没办法。

柏沉松能不去学校就不去学校,一直在家陪着。

电视手机不能碰,工作也没办法进行,在家只能听点儿音乐聊聊天。

之前有一次梁峰想下楼转转,进了电梯连数字都看不清,但猜也能猜到,但上楼的时候电梯有好死不死的出了故障,里面张贴的维修电话很小。

看不清,硬是在里面多困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柏沉松差点儿没吓死,后来是一刻不停的跟着,怕再出点事儿。

人在疾病面前脆弱渺小,丧失任何一种感官都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柏沉松也没招,再心疼也没办法,平时里干练精神没脸皮爱说骚话的人这会儿也不说了,几天没出门,只能坐沙发那儿逗猫逗狗抽支烟。

梁峰挺难受,但柏沉松一喊他,这人脸上又堆出点儿笑,从来都没对他耷拉过脸。

“峰哥。”柏沉松挨着梁峰在沙发上窝着,大晚上的就开了盏不亮眼的暖灯。

客厅里面静悄悄的,感觉压的难受,气儿都喘不上。

“嗯。”梁峰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搭在他发间轻搓着。

柏沉松挪了个位置,躺在梁峰大腿上,看着他脖颈和下颌角,这两天好像胡茬都没刮。

“你亲下我。”柏沉松第一次说这种话。

梁峰低头看他,看不清。

手掌在他发间和额头上抹了一把,把额前的发丝撸到了后面。

俯身弯腰缓慢的亲了上去,感受着灼热的呼吸,在柔软的嘴唇上点了点。

柏沉松搂着他脖颈朝下压,没让他抬头,“哥,我们做吧。”

梁峰顿了下,说了句,“可我看不清你。”

柏沉松手一松,没说话,心里憋得难受,鼻子都发酸。

过了一阵儿,脸捂在梁峰腹部,深吸了两口气,嗅了满腔熟悉的香味儿。

他搂着梁峰的腰,脸捂着,闷闷的说,“你再忍忍,没事儿的。”

梁峰一如既往的用手掌扶着他发丝,来回轻柔的顺着。

做手术前一天,柏沉松接了个学校的电话,说是学校申报的事儿,这次真的没办法不去。

柏沉松出门前看见梁峰正躺床上睡觉,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事儿。

两个人说好了,做手术前不出门。

柏沉松看了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