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近道,屈腿站起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崎岖的小巷。
北原邦彦显然是被这超自然的一幕吓了一跳,但强大的心理素质使他很快回过神。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
“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不是之前那个没毕业的警察嘛。”男人鸭舌帽下的脸半明半暗,轻蔑地大笑,“这可不对吧,怎么我都释放了还要来找我麻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警察都可是……”
“别误会。”泷川悠一说,“你昨天扔在一目町的东西,是我给记者看的。”
北原邦彦不说话了。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嫌恶地踹开脚边的老鼠,一举一动和一年前站在警察堆里时完全不同。
【“不要冲动,阵平。审问他是前辈们要做的事。”】
“月野真弓,女,21岁,公司职员。”
“加藤勇太,男,8岁,都立小学三年级。”
“……”
“加上昨天刚发现的还未确认身份的女性,一共是十六个人。”
泷川悠一准确地报出这些名字的时候,北原邦彦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警惕,语气里却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嚣张:“我可没听过这些名字啊,怎么,你们警察现在找不到证据就开始冤枉好人了?那就让外面的那些记者看……”
男人的声音湮没在子弹上膛的声音中。
泷川悠一单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打开耳麦:“啊啊,怎么说不明白呢——搜集证据那的确是警察要做的事,但我和警察可没有一点关系。”
“来横滨之前好歹也调查一下吧,把这里弄得一团糟的话,那位先生可是会生气的。”
北原邦彦的脸色苍白,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投降般地举起双手,一步一步缓慢后挪:“自首!我要自——”
银色的子弹从头颅中穿过,击中了一旁铁质的垃圾箱。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汩汩流出,刚落到地上就被雨水打散了。
泷川悠一收起枪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的太宰把伞往他的方向歪了歪。
“悠一,你刚刚笑得还蛮恐怖的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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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台风影响,今天下午至夜间将有一场降雨,预计西风二到三级,最高温度27c……”
五月的第一天,东京下起了绵密的小雨。
“我说。”黑色的伞掀开了一角,萩原研二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抬起眼来时同伴心虚的视线已经移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上午不是说今天要睡觉吗,小阵平?”
“……”被拆穿了谎言的松田阵平沉默,恼羞成怒地红了耳垂。
他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开始把矛头指向其他人:“为什么只说我一个啊!最可疑的明明是零吧,这家伙可是说今天下午要训练,所以没空出来的啊!”
被点到名字的降谷零倒不是很介意,他暗金色的头发被雨打湿了些,温和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诸伏景光:“hiro,就算你现在躲到树后面也来不及了。”
“这么说,伊达班长也——”
“……”
风把怀里洁白的雏菊吹落了一朵。
警校的五人对视一眼,在冷清的墓园前默契地哈哈大笑。
距离他们的同伴泷川悠一在新干线爆炸案中牺牲已经快过去了一年,就算再怎么想念,差不多也该走出来了。
“既然都在这里了,待会一起去吃个饭吧?”
“哦!结束后顺便去唱歌卡拉ok怎么样?”
“喂喂,好歹今天也是悠一的忌日,你们几个收敛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