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呢喃出声。
“远远看见这里有一只淋湿的小猫。”他微微一笑,“姑娘这是……迷路了?”
迟迟早年尚在年府时,见过这位长孙大人。
他是御史台的第一长官,素以清正廉洁著称,被她父亲年若寒引为知己。
彼时,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远远在廊沿窥视被发现,这位好看的大人,冲她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想起旧事,少女小花猫斑驳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大人。”
长孙玉衡看她一眼,缓慢别开目光:
“是去年府还是……广陵王府?”
迟迟眼睛黯淡下去,她是宫奴,进了王府便是签订了卖身契的婢女,就这么跑了,会被视为逃奴,要么卖进青楼,要么投入大牢。
少女一身红衣湿透,布料紧贴着瘦弱的身形,尤其是手臂处的薄纱,隐约透出白嫩肤色,乌黑的长发湿答答地往下滴水。
看上去是那样柔弱无助。
“拿着,”长孙玉衡将伞柄送到她手中,反手解下外裳,披在她身上。
迟迟抬起湿漉漉的眼睫,高大俊朗的青年一身正气,脸庞泛着莹润白光。
肩膀单薄的布料有着明显湿意,方才他撑伞时,将伞全数倾斜到她一侧。
她鼻子一酸。自从娘亲去后,再也没人待她这样好过……
王府
“稀客啊稀客。”
施见青挑起一边长眉,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似笑非笑,“长孙大人,何时与本王的爱婢这般交好了?”
迟迟将外裳取下,恭敬地还给长孙玉衡。垂着头走到少年身边,行了个礼。
“殿下误会了。”
长孙玉衡与广陵王简单交谈两句,轻轻颔首,“既然人已送到,在下告退。”
夜晚,迟迟听从吩咐,伺候广陵王沐浴。雾气袅袅中,少年长长的乌发披散下来,在水面海藻般散开,他双臂懒散地搭在边沿,忽然开口。
“收起那些无用的善良。”
他闭着双目,长长的眼睫沾满了水,像是一笔走到极致的浓墨。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善良只是你懦弱可欺的信号。世人不会感激,只会上赶着压榨于你。越对他们好,越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迟迟垂下眼眸,表面乖顺,心中却并不认同。
若没有他强加的那些富贵,引起人心的恶欲,她如何会陷入那样的境地?
一只手忽然扯她下来,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如同两泓漩涡,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他嗓音很轻,“你还不明白么?”
她忽然有些畏惧。撑着要起身,却被他下了死力死死地拽住,脸颊几乎碰到他沐浴的水。
少年抬起沾水的指腹,擦过她白嫩的小脸,停在她因紧张而隐隐抽搐的眼睑。
“对那些低贱之人来说,最大的诱惑,无非两种。”
声音像蛊,诱着人堕落,“财,与色。你今日命大逃过一劫,不过损失一些财物。倘若……”
他邪气一笑,“你知道那些女子,最后都怎么样了么?”
他湿润的指尖滑到了她的领口,似乎要将之挑开,却又没有,而是揉搓着那一小片肌肤,直将那处搓出一个红印子。
似是迷恋上了这种游戏,他下手愈发重,直让她疼得忍不住轻哼出声。
再也无法忍受,她睁开眼,泪眼朦胧看着他,“这就是殿下想要的么?”
施见青看着她。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一张小脸发白,鼻尖和眼尾却染了浓烈的红,极致的反差,整个人都在难以遏制地轻抖,一看就很好欺负。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