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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什么呢?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沈应眠喉咙灼烧得厉害,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他极力摇着头想否认。

他对景澜好,或许有因为任务的缘故,可是后来不是……他心疼澜澜,想让澜澜能过得好,过得快乐。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孤苦无依把景澜带大,他早就把景澜当做最亲的亲人。

沈应眠这些年来为景澜想过很多种未来规划。

若是景澜向往自由,他想看着景澜高飞,若是景澜愿意留在琅峰宗,那他希望能够看着他娶妻生子。等到心愿达成,沈应眠想他会很放心地离开。

可是后来沈应眠发现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轨道,他措手不及,只想要亲手扼杀掉这不应该存在的萌芽。

他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可依然不觉得这里是他的家,浮世之间,他只与景澜相依为命。

可是沈应眠学过的知识、受过的教育、从母亲身上学过的一切都没教过他要怎么对待一个小辈对他的喜欢。

还是他养了七年的、对他最重要的澜澜。

沈应眠闭上眼睛,热泪滑落,滚过脸颊,滚过景澜的手背,烫得他皮肤连着心脏疼痛不已。

景澜触及他痛苦的神色,手掌终于放松,大梦初醒一般慌乱至极,不住道歉:“师尊,对不起,我失控了,不该这样对你。”

景澜手指颤抖中,眼中的红被沈应眠脖颈可怖的青紫痕迹灼得更浓重,他手指颤抖着不敢再触碰沈应眠。

体内的魔气四处冲撞。

若不是早早地将师尊本就没有恢复的灵力封锁了一部分,景澜怕他早就无所遁形。

可他现在来不及想太多。

景澜强迫自己稍稍离沈应眠远一点点,只是视线未能从他身上转移。

这几天以来和师尊在一起,景澜一遍一遍洗脑着自己,慢慢来,师尊会喜欢他的,只要让师尊看到诚意,他会感动的。

可是景澜太高估自己的欲念,越是与沈应眠靠近,越是得到他纵容的垂怜,景澜就越是贪心,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占有他的一切。

这些和谐和平静终将破裂,景澜却还可笑地想维持着泡影一般的温情。

他攥着手强迫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沈应眠明显放松下来的姿态。

景澜别开脸,逃离他伤人的动作。

喉结动了动,景澜道:“师尊等我,我去准备冷水。”

一桶一桶冰冷的水倒进浴桶里,几滴喷溅在景澜脸上,冷得刺骨,水面亦照出他狰狞地脸。

会吓到师尊的……

景澜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可倒影里的脸变得更难看了,他倒入水将水波冲散,将他的不堪冲散。

沈应眠走近时,景澜不抱希望地再次恳求他:“此法伤身,而且需要花费的时间长。我不抱师尊,师尊就当在用一个工具,好吗?”

沈应眠没有应答,直接一头扎进冷水里,也将景澜摆在他脚底下的自尊心踩得稀碎。

在这一刻景澜产生了毁天灭地的想法。

或者……在这无人问津的房间里,将时间冰封,和师尊一起沉入冷水里,至少这样……师尊永远都摆脱不了他。

沈应眠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机械地捧起冷水自头顶往下浇,衣服全都淋湿了也不愿意褪下。

景澜也没有劝他,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他固执地和自己划清界限。

沈应眠的皮肤已经发麻,重复的简单动作亦让他麻木,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不断往自己身上浇冷水,直到景澜不再给他添水。

“够了。”景澜低着头,脸掩在阴影里,他抬起手。

沈应眠下意识往后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