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做出一点应对。
“惊魂刀”习炼天的惊梦刀,孟空空的相见宝刀,彭尖的五虎彭门刀,以及女刀王兆兰容的阵雨廿八。
这四人的出刀隐约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刀阵。
即便还达不到当年被方巨侠盛赞的八人合力,却也已经称得上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刀法名家。
但他们对上的那道剑光,却出招得轻而乱,让人丝毫都没有捕捉到其轨迹的机会。
只让人闻听到几声刀上轻击,他们四人的刀阵便已经被左右拨乱。
更因为一时之间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而仿佛被点中了穴道一般停在了那里。
又或者让他们顿住的,其实是刀上传来的几乎脱手的反震。
这须臾间,剑光已如白虹流影倏忽而过。
这一剑对上了两只手。
那是紧随在四位刀王之后出手的铁树开花。
这两只手,一只手掌粗厚敦实,除了拇指之外的手指都几乎萎缩进了手掌中,让这只厚重的手掌宛若铁板。
另一只手却与之截然相反,这只手软若无骨,五指修长而尖细。
而这绝非是留了指甲才会有的此种观感,分明就是练了几十年的素心指柔功以及落凤爪的阴功才有的结果。
但这两只一见便知造诣不低的手,同样没能拦得住那道剑光。
这剑风刁钻得惊人,以清风拂柳的姿态拨开了张烈心的兰花手,本应该纠缠上来的阴柔指力被她轻描淡写地拨开到了一边。
张铁树厚重的一掌则仿佛锤上的是一块铜墙铁壁,细密的剑影在他的面前交织成了一道破不开的屏障,又让他的拇指遭到了一记重创。
这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的手指削去的剑势,让他不得不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度量中,选择撤离后退。
小侯爷确实要紧,可他总不能成了个废人!
只需要这点余地,对霍绫来说已经足够了。
朱红色的剑光再无遮拦地直取方应看。
方应看的面色发苦。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说话做事都多少要给彼此留下三分余地的京城里,居然会有人因为打招呼的只言片语不合心意,便暴起伤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在这一瞬间,他腰间的血河神剑出了鞘。
然而在他成功迎击拦截之前,他的额前突然一凉。
几乎在同时,仿佛笼罩在这片天地中,肆意游走的剑势突然消失无踪,就连方才让他惊得差点没干脆从马车上跳下去的杀意,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位剑君分明还坐在狄飞惊的身边,就像是不曾挪动过一般。
方应看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前,收回手便看到指尖一点殷红色。
这却不是血。
霍绫单手托腮,笑容慵懒随性。
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甚至在此时在指尖轻转的,可不是她的剑,而分明是一支并无什么杀伤力的朱笔。
为何刚才他看到的会是一道朱红色的剑光在此时也得到了解释。
方应看喉头一哽。
这一点朱红被她以剑势画出落在他的额头上,已然是个明晃晃的警告。
倘若这不是一只朱笔,而是一把利器,会是什么结果,实在不言而喻。
而偏偏现在这玩笑一般的在人眉间一点,让方应看连借势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放在外人看来那更不过是一道清风扑面,转瞬即逝,又哪里是狄飞惊身边的这位剑客对着神通侯出了手。
何况,上到方应看,下到给他牵马驾车之人,并无一个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充其量也不过是朱笔风流的一点玩笑罢了,甚至还能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