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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而是他自己。

更不必说她突然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重新回答她问出的那个问题。

或许是从那一年的初见开始说起,也或许是从后来更多的渊源开始说起。

但最后这些话都只是在喉咙口转圜而过,又重新吞咽了回去。

他不该再暴露更多的软肋,这绝不是他这位六分半堂大堂主该做的事情。

可与其说他是理智占据上风,情知自己不能再说出更多的东西,不如说,他其实是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被她拉了过去。

这仓促之间他不得不单手扶住了车厢内的扶手,才没让自己在这拉拽过去的力道中倒下,更是在脑海中闪过了格外庆幸的想法——

此前为了让她得以好好休息,他换乘的马车与外界并非以车帘相隔,而是内部关紧的车门,这才让这车厢内的异动不至被外间察觉。

但他还是单膝跪在了车内软垫铺就的地面上,以一种异常狼狈的姿态跪在她的面前。

下一刻,她便以这样的姿势低头亲吻上了他的唇。

在他脖颈上遭着她胁迫抬头的力道之间,这个自上方袭来的亲吻,既有一种说不清的掠夺之意,又分明在她神情淡漠中有若神明亲吻她的信徒。

狄飞惊的心跳几乎停了半拍。

这个吻其实并不像是上一次那般混杂着血腥味,更像是飘羽轻柔地落在唇上,却诚然因为这一番出行中的往复惊变,比之前的“殊荣”更有让他几乎忘记思考的力量。

连带着忘记的或许是他在这仰头之间的负累和痛苦。

只因为这一瞬间,他全身的感官知觉都集中在了唇上的交缠之中。

这个还带着几分冷意的亲吻,足以将他心脏里的防线又摧毁了一道。

而在近乎模糊的意识里,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多了个东西——那是她腰间的彩绦,现在被系到了他的身上。

“那么,这是给你的奖励。”

在双唇分开之时他听到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