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现在已经在做家教了,一个能有好几万。”
“其他乱七八糟也能攒下不少……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也一个机会?”
时厌紧紧握着岁星的手,看向谢屿的视线带着狼崽似的凶狠。
“也?”岁星滞了下,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
想起谢屿磋磨人的手段不由得腰一软,他看着时厌,舍不得说出重话,只能抬起戴着戒指的手:“不太行。”
“时厌,你是理科状元,又长得好看,会有人爱你的。”
岁星走到谢屿身边,不去看时厌逐渐黯淡的神情。
“你要是喜欢珠宝的话,不应该用破纸箱来放。”
“虽然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但是抱歉呀,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
老人温和地用爬满斑点的手拍了拍时厌的背。
时厌眼中的光一点点冷下来。
*
山顶的清晨温度很低,岁星穿着长袖仍然觉得有点发冷,谢屿递过来一只温热的手,看了眼岁星:“今天这么果断吗?”
“嗯。”岁星的情绪称不上高,闷闷地牵着谢屿的手。
“早该如此。”
从坐上车的那一刻起,岁星额头沁着薄薄的汗,双颊染了深深的绯红,饱满微肉的嘴唇翕张,蹙着眉倚在车窗。
碧蓝航线一望无际,阳光落在水面上熠熠生辉。
谢屿看到岁星轻阖的眼睛,探了探额头,又是在发低烧。
车开到酒店,正巧上次买的感冒药有剩下的,岁星吞了药片,睡了一路。
回到京城时,已是晚上。
岁星看着车水马龙愣了愣,眼中的水雾未散,忽然想到自己买来的那些五角星珍珠。
“五角星呢?谢屿,你帮我拿了吗?”
“在后备箱,什么东西都给你带上了。”
谢屿专心致志地开车,见他醒来,看了眼岁星白皙的侧脸,顿了顿:“你又发烧了,是昨晚玩水感冒了吗?”
“又感冒了?”岁星揉了揉眉心,腔调都是有些软绵绵的。
“那些珍珠太小了,成色也不是很好。”
“家里有大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巴洛克、粉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大概有手指圈起来那么大。”
谢屿手指长,大拇指抵着食指,圈起来显得很大。
“这么大吗?”
“嗯,好多,你喜欢的话,全部送给你。”
岁星没有见过那样的珍珠,只是本能地対流光溢彩的东西有些热爱。
车堵了一阵子,终于畅通。灯火煌煌,本来宽阔的街道上塞满了车辆,亮起的车灯仿佛漫山遍野的狐火。谢屿清隽冷峻的侧脸映着灯的暖色,温和得不可思议。
岁星看得愣了一瞬,不清楚谢屿真实的内心应该是什么样。
似乎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好感度也才一半。
“偷看我吗?”
大概是岁星偷偷打量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谢屿若有所感地偏过脸,一瞬间背过光,大半个身子没入黑暗中,在岁星莹润艶丽的唇珠上停了停。
岁星被抓住了偷窥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问他:“送我回家吗?”
“不,回我家。”谢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猛地调转了以下方向。
另一条路冲过来的车辆灯光刺眼,岁星低下身子,避过灯光后才坐直了身子。
这不是去学区房那栋别墅的路,是一跳完全陌生的道路。
岁星心中惴惴不安,整颗心都揪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难言的紧张,岁星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谢屿聊天。
“爷爷去世后安葬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