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径，迎面便是一片湖。

商绒在丛中被露水沾湿了鬓发，发上身上都沾了许多的花瓣，她戴好面具，跟随女道士上桥。

商绒踉跄往前，身形不稳摔倒在地，碎瓷片正好扎在她的手掌。

忽的，

她目光停在右侧那第一行字痕，那居然是她的生辰八字。

他的声线清冽。

“蕴贞，是她，是她……”蕴华高举着一块镇纸，却蓦地瞳孔微缩。

商绒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便被另一人抓住了手腕。

“簌簌，我们走。”

对面湖岸有一座楼，只要商绒绕过那座楼，她便能找到容留那些跳祭神舞的官宦人家的儿女们休憩的地方。

一如白隐所说，出了地宫，便是在星罗观后的天砚山上，商绒被折竹牵着手从昏暗的甬道里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

整座山林好寂静。

她掀开那道幔子，看清那幅丝绢画卷上赫然便是云雾托起的巍峨宫殿，仙娥神女衣袖欲飞。

“公主，随我走吧。”

软剑弯曲，刀锋直指那面具后的一双眼睛，但那人仿佛洞悉了他的意图似的，一个后仰，躲开了他将要挑开他面具的刀锋。

他晃了神。

“请随我来。”

只这么短短一瞬，蕴贞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她头上没有丝毫饰物，只有一根木簪堪堪挽发，一身道袍灰扑扑的，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她转过头，却见少年双手挡在她的头顶，雨滴打在他筋骨漂亮的手背，而他眼皮的内褶舒展，浓密的睫毛浸润着剔透的水珠，他就这样静默地看着她。

商绒侧身进去，贴着湿润的石壁往前挪动，入了一条藏在枫林中的野径。

白隐得了拂柳的消息，带了一名道士赶来，将一个麻袋搬上了楼阁，蕴华已被救上来，此时躺在湖对岸昏迷不醒。

“蕴贞你这是做什么？！”

再往后，便是——“得至净至洁之身，修长生永益之道”。

“你疯了？难道真要掐死她么？”蕴华到底胆子小些，上前要将蕴贞推开，却不防蕴贞松了扼住商绒脖颈的一只手来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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