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我。”
但当下他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只忙着安抚眼前这个小姑娘:“簌簌你放心,他是那么谨慎聪颖的一个人,他在外面实则比在这宫中要安全得多。”
梦石走后,鹤紫带着一众宫娥进殿服侍公主洗漱,因秋泓走前有交代荣王妃的命令,鹤紫还想在内殿守着公主安睡,但一向性情温吞的小公主却极为强硬地要她出去。
就再留一晚吧?
商绒闻声,抬起头看他。
梦石捧起来那半卷道经,他心中惊异更甚,他常见她将经卷收拣得整整齐齐,处处仔细地保护,可今夜怎么……
商绒点了点头,片刻,她轻声说:“谢谢您,梦石叔叔。”
梦石走近商绒,在她身边蹲下来,仔细地打量她的神情,却看不出半点儿异样,他将掌中的一样东西递到她眼前:“你看。”
折竹恹恹的。
不若,
她立即放下手中撕了半卷的道经,从他手中接来那只纸蝴蝶拆开,其上清峻的字迹被雨水晕湿了一点,但并不难辨认清楚。
“此前我为了能够顺利有个由头让折竹公子入纯灵宫,便设计了闹刺客一事,并将此事扣在了商息苹的头上,商息苹因此与胡贵妃一块儿被禁了足,他虽一直叫屈,但父皇也从没理会过他,所以你母妃不可能凭此便猜出折竹公子的存在,一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给荣王府。”
“若是想我,让梦石将纸蝴蝶带给我。”
见公主没有反应,鹤紫只好出去。
若是,那么他究竟为何要背叛折竹?
隽秀的眉轻皱起来。
“……呃。”
内殿里只余一盏灯烛,宽袖自白皙纤细的双臂滑下去,商绒仰躺在床上,盯着捏在手中的那张折痕满布的纸条。
难道……
折竹不理他了。
“我常会梦到我们三个人在蜀青的日子,越是梦,就越是想。”
他知道,折竹一向喜欢给她买些好玩儿的东西,但那些不属于宫中的物件一旦被荣王妃发觉,只怕便再也回不到商绒的手中。
梦石摇头,随即想起方才那不听她命令的宫娥,心内便又有些发沉,可这纯灵宫中的事,如今他已不好插手,他便道:“可有要我替你保管的物件?”
商绒闻声,却怔怔地盯着盆中减弱的火光,半晌,她摇头:“没有了。”
所以,一定是荣王府中得了折竹的某些消息。
“簌簌。”
梦石迎上她的视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簌簌,我生怕今夜的事让你难过,怕你再……但折竹公子对我说,你不会。”
他一边走近,一边审视着藏在湿润雾气里的屋檐。
下了整夜的暴雨在天将将亮起来时才堪堪收势,清晨的雾浓极了。
鹤紫终究还是战战兢兢地起身出去了,殿门徐徐合拢,风雨之声朦胧许多。
“当初与他一道进宫的还有一人,那个从栉风楼出来的第十五,如今折竹公子正要寻他的下落。”
殿内寂静片刻,梦石看着手中那残破的半卷道经,他心中是说不清的欣慰:“簌簌。”
他仍捧着脸,盯着那道院门,望眼欲穿般,不知疲倦似的,心中一会儿烦恼,一会儿期盼。
商绒的眼睫微动。
折竹才回神似的,奇怪地看他。
“他说中了。”
梦石忽然听见她说道。
商绒将其重新折回纸蝴蝶的模样,原想起身借着一旁灯烛的火焰烧掉,可是她盯着它好一会儿。
商绒的神情微变。
寥寥一行字,最后也没有落款。
今日凌霜是故意留他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