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只要我握得住这手中剑,便)(3 / 4)

剑拥明月 山栀子 9468 字 1个月前

却不由想起自己第一回进宫,去看她的那日。

荣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立即走到荣王面前去,挥开一旁的秋泓:“你说什么?商明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商明毓!你为何不说!为何瞒我!”荣王妃揪住他的衣襟。

丰兰被她这般情态吓得什么也不敢问,连忙唤了人去备马车,此时秋泓从里头拿了外衫出来,丰兰走上去抢来,忙帮荣王妃穿上,又在外头披了件披风。

“王妃?”

身后传来荣王的怒喊,荣王妃步子一顿,回头见荣王踉跄后退两步,一副眩晕难以支撑的模样,她才要上前两步,却听门外一阵杂声,随即秋泓如一道风般掠入房中,又极快地将房门合上,上了门栓。

荣王睁起眼来看她,“神碧,你此时心中可在想,她终究还是像我,像我一般软弱?”

她正要扶着荣王妃走,却不防荣王妃却挥开她,侧过脸去对那秋泓道:“你跟我来。”

丰兰抬头,正见一身单薄衣裙,披散湿发的荣王妃快步出来。

“她若舍不得从前南州到蜀青的冬与春,舍不得外面不曾被她亲眼见过的阔达天地,”

雨水滴答打在车盖,马车静停在无人的巷尾,数名侍卫撑着伞守在马车外,而车内的梦石则一脸凝重:“是凌霜,商息苹如今正被禁足,胡贵妃有意讨好父皇,近些日一直在抄写道经,凌霜手底下的道士日前去过胡贵妃宫中取她抄写的经文,想来他一定是从商息苹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他垂着眼半晌,声线泠泠:“她不会的。”

“是。”

“肖神碧!你怎知她不苦?!”

而是……

“只要我还能握得住这手中剑,我便会一直护着她。”

夜雨滴答如断线的珠子般,少年轻抬起一双漆黑清亮的眸子,盯住他:“我在她身边,不是只为了陪着她玩儿的。”

轻生?

“叫人备马车,我要入宫!”

竟还是个会武的。

秋泓立即撑伞跟上。

荣王的眼眶里泛起泪意:“善良这两个字,究竟错在何处!我当年若下手杀了他,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便就是我,那么你呢肖神碧!我若杀了你心爱之人,你会不会比现在更恨我!”

——

“说了又如何?”

荣王妃几乎是被记忆里她最后这句话给刺中,她不敢置信般,望着面前的荣王。

荣王握住她的手腕:“神碧,这是你第二次毁掉她的希望了。”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短暂照彻室内又很快暗下去,荣王妃脑中轰鸣,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他故意将此事透露给荣王妃,是想逼我彻底与簌簌划开界限,”梦石满心焦急,他看着坐在对面那个浑身湿透的黑衣少年,“折竹公子,你不能再入宫了,只怕荣王妃的人也在找你,你千万躲好,我要赶紧回去,我不确定荣王妃是否又会对簌簌说些什么,我怕她再受刺激,若是她又……”

“不。”

话音止住,他再说不下去。

“母亲,您可记得我的名字?”

“她在证心楼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吗?”荣王已许多年不曾这般激动过,“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因她而受折磨,证心楼里因她死去的三个宫娥,她一记就是许多年!你只当她是懦弱,是与我一般的心慈手软,不堪大用!可我问你!”

商息苹便是胡贵妃的第一个儿子,商息照的亲哥哥。

秋泓跪在一旁,见荣王抿紧嘴唇闭目流泪,她便心一横,开口道:“公主才回宫时,得知薛家满门被陛下下旨斩首消息,当夜便割腕自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