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十七要带走人与一名护法，这是楼中从没有过的。

苗青榕如何不知，若非是她执意相救，这少年三年前狠狠割在腕上的那一道伤口，便能将他的血流尽。

少年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声唤立在一旁的青年。

是她与他说，他还有师仇未报。

他说着，那鞭子便扬起来重重地抽在那少年的后背，只这么一下，那沉重鞭身上的铁刺便已沾上了鲜血。

第十五见他睁眼，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将自己怀中的木盒子拿出来，递到他的眼前：“你看，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宝珠，比你当初在平安镇买的那些个还要好。”

想必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许那线索便在玉京。

一鞭紧接着一鞭落下，少年的衣衫被铁刺勾破，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鞭痕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浸湿他的衣摆，无声地滴落在地面。

他唇角又浸血，呛得他止不住地咳，一双微弯起来的眼睛湿润又朦胧。

苗青榕一手撑着案角站起身来。

“十七，”

造相堂的那一批财宝如今已成了烫手的山芋，她苗青榕哪里是大方，分明是想将这祸患都丢给他。

“你可知要彻底脱离栉风楼，便要受一刑？”苗青榕说道。

折竹轻笑，“你本没有善心，当初救我，不就是为了今日？”

第十五起先还眼眉带笑，但见少年的脸色越发苍白，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渐渐的，第十五的唇角压下去，再笑不出了。

第十五盯着那人，“他已受了四十九鞭，你难道要叫他功亏一篑？你难道不想要自由了？打！”

苗青榕定定地望着少年的脸，一如他所说，她救他，原本便是因为她身在江湖，而妙善之死并不简单，她若轻易插手，若牵连进皇家中事便会为栉风楼招来祸患。

折竹的嗓音冷冽如泉，打断了她恍惚的神思。

剩下的几名杀手几乎都有些鼻酸，每一人上前的步履都似有千斤重，又是三鞭下去，伏在地上的少年吐了血。

十四年前妙善自玉京重伤而归，回天乏术，却始终不肯透露他为何人所伤，又为何事所累。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其上的铁刺，殷红的血珠瞬间从他指腹冒出。

姜缨满脸担忧地望着那少年。

最后一道鞭声过后，满厅寂寂，在玉座上的苗青榕望见那浑身是血的少年，她微微抿唇，神情未动。

“小十七，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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