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声音:“还有吗?”
苗青榕敏锐地察觉出他话中的几分深意,“你难道忘了你师父的遗言么?玉京,你绝不能去。”
若是用它们给她编丝绳,
但苗青榕怎么可能会让他死呢?他若死了,妙善的仇,就没有人可以报了。
“谁若是不动鞭,或是轻了力道,莫说是跟着你们的十七护法离开栉风楼,”苗青榕在玉座上冷笑,“便是要在楼中好好地待着也是不成的,你们的归宿,只能是血池。”
第十五瞧不惯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大约是这少年真的守约要助他脱离栉风楼,他此时眉目都是含笑的,提着鞭子便上前去:“只是五十鞭,你们若打了,他也不会死,但若你们不打,你们可就要死在血池了。”
那时这少年空有一身卓绝的内力,却囿于无法感知疼痛的奇症,他之所以会答应她入栉风楼,便是要在她楼中的血池里一遍又一遍地让自己数清人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又有多少的命脉。
再不会疼的人,受了伤也会痛苦。
少年嗓音冷静。
“小十七……”
被唤来执行鞭刑的五十人无一例外都是跟在十七身边三年的杀手,此时听了楼主这话,他们面面相觑,却仍旧动不了手。
耳畔的鞭声不知为何令他心内开始煎熬,他眼见那少年浑身浴血,可他也只能站在这里,静静地看。
她一定会喜欢吧?
少年一点儿也不在乎似的,说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啊”了一声,又道,“还有十五哥,我也要一并带走。”
姜缨等人在厅内握着手中的鞭子却迟迟不敢动。
那人胸膛起伏,撇过脸,用足了力气甩下重重的一鞭。
第十五满心复杂,伸手打开盒子。
折竹晃了神,忘了数。
他唇边满是血,一张面容苍白如纸。
栉风楼的鞭刑所用的鞭是嵌了铁刺的,它打在人身上的每一鞭必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少年勉强接来那只小木盒,半垂着眼帘看了会儿。
“楼主应知,若非是为他报仇,我绝不会活到今日。”
第十五从未尝过楼中戒鞭的滋味,他不知那铁刺有多尖锐,有多可怕,此时他再低首凝视自己手中沾了十七的血的鞭子。
也许是地板的凉意令折竹从沉重的困倦中维持了一丝的清醒,他睁起眼睛来,浓密的长睫微动。
“姜缨。”
情爱,真是这世间最苦,最苦的滋味。
一共十七颗,颗颗莹润饱满而泛着清凌凌的光华。
第十五扔了手中的戒鞭,走到他面前去,蹲下身,轻唤一侧脸颊抵在地面的少年。
栉风楼本有如此规矩,楼中护法若能领受一刑,便能重得自由,甚至可以带走他的追随者。
“十七护法!”
“吃官饭的要借我栉风楼来查你,那个不知是从哪儿钻出来的辛章也要我栉风楼来寻你和你身上的东西,我将你关在澜生阁便是不想听你这样一番话,可你,倒是倔得很。”
她面不改色地应下他的话:“这些天来你也解了我楼中危局,一刑改为五十,你想带走的人你可以带走,另外,造相堂那一批财宝也全部归你。”
“打!”
姜缨才意识到他是感觉不到疼的,此时又听少年唤他,他便闭了闭眼,心一横,扬起鞭子。
最后一人迟迟抬不起鞭子,他的手都是颤的。
“十七护法……”
但折竹却微弯眼睛:“好啊。”
可她绝不甘心妙善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姜缨满眼浸泪,见又一鞭重重落下,那少年清瘦而挺拔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