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吓得不轻。
丰兰满头冷汗,立即跪下。
“不可胡言。”
荣王妃睨着她:“怎么?是真当我不知道你去蜀青,是为了见你那亲弟?”
荣王妃对身边人道。
“我亲眼见的!那是人命!她在我眼前从活人变成了死尸!为何你们一个个的总是与我说那不算什么……”
自荣王妃离开后,荣王手中书卷再未翻动一页。
“你……”荣王妃一怔,不知她为何忽然这样问,只是她才要开口,却被打断。
商绒望着母亲的脸,她一点也不温柔,也从来没有将她抱在怀里安抚过,她永远是这般冷静孤清的模样。
也不知是压抑了多少年的心绪在此刻顷刻决堤:“他杀了她!为了证明他身为帝王从没有错,所以淡霜姐姐就背上了谋害我的罪名!”
“我还没功夫调理你,你倒是敢居功,”荣王妃清冷的眉眼不带丝毫情绪,“我之所以让你去跟着凌霄卫寻明月,是因你是个眼尖心细的,不藏事,凌霄卫究竟有没有一门心思地找人你定会事无巨细告知我,你这回是阴差阳错撞上了,却还敢到我跟前来讨赏?”
商绒终于抬起眼帘:“如果没有他的默许,胡贵妃进得了纯灵宫吗?”
荣王妃的车驾在荣王府门口停稳,丰兰恭敬地将她扶下马车,一边往府里去,一边同她说:“奴婢看,公主此番定是在外头被人教的……”
殿内再没有一点儿声音,宫娥鹤紫进殿,见公主坐在榻上动也不动,她小心轻唤,却听公主让她出去。
岂料荣王妃却忽然伸手给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头。
她忽然问。
他的耳畔不断盘旋着这样一句话,心内的慌乱便如一点点煮沸的茶水般,仿佛一瞬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神情大变:“绒绒……”
“王妃……”
也许是想起来某些事,她又道:“我当初请旨让薛淡霜入宫伴你,想来也是个错,她的死,也是因她口无遮拦,与你无干,我不想看你因她而一蹶不振。”
她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她听见榻上的女孩儿嘶哑的嗓音:“母亲。”
“请您代我……向父王问安。”
荣王翻页的动作一顿。
胡贵妃吹的枕边风有用,即便淳圣帝再疼爱明月,他也依旧在意明月流落在外时是否清白有损。
书房中还亮着灯,门口的守卫一见荣王妃便立即垂首行礼,她踏进门去,一眼便望见那扇圆窗前,身着青灰道袍的中年男人。
“母亲,您可记得我的名字?”
他问。
鹤紫只得带着其他宫娥出去。
荣王妃沉默。
荣王妃看也懒得看她,径自往主院里去。
“他承诺要再写信给我,可这么多年,除了那一封,他再没写过。”
“为何您也这样说?”
“快!快去找秋泓,让她拿着王妃的牌子入宫去!”
“我是你的母亲,”她的声线平稳而少却几分温情,“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那等罔顾人伦之辈?”
“都出去。”
他强撑着忽来的眩晕,立即唤来一名近卫:
荣王妃的眼眉添了几分严肃:“明月,你从来都是你父王的女儿,旁人能信那些风言风语,你却不能。”
荣王妃伸手,想触摸她乌黑的发顶,却不防被她躲开。
她没有抬头,声音很轻。
商绒的眼眶红透,“是皇伯父,是他吃了丹药发了狂!”
荣王妃无声走到榻前,这是她今年第一回得见自己的女儿,才发觉她竟比以前要更瘦许多,这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儿,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