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觉双膝跪在柔软的床上,细心地处理每一处乌青,喷上凉飕飕的喷雾,再用温热的手掌揉着伤处,让药效更快融入皮肤里,他凑近后腰乌青吹一口湿热的气,“下回滑雪场就我们两个人。”
顾渐闷闷地“嗯”一声。
压在床上的重量消失,床垫猛地向上回弹,顾渐侧过头,程希觉起身拉开酒店的柜子,似在找什么东西。
顾渐耳根子发烫,揣在胸口的心脏战栗,他脸上一贯没什么情绪,定定地盯着。
程希觉从柜子里隐藏的冰柜拿出一瓶红酒,拔了瓶塞倒在酒杯里,朝他举杯问:“从飞机上拿下来的,太太要不要尝一口?”
顾渐松一口气,扶着枕头坐起来,“好,我很久没喝酒了。”
程希觉端着酒杯走过来,仰头抿一口,端起他的下巴含着嘴唇喂到他嘴里,舔了舔他嘴角溢出来的鲜红,嗓音沙哑地问:“好喝吗?”
顾渐乖乖地点点头,“好喝。”
若是以前他要冲进洗手间门里漱十几次口,现在嘛,更离经叛道的事情都做过了,喝点酒压根不算什么。
程希觉奖励似的啄了啄他的嘴角,喝一口酒再喂给他,端视他吞咽时抿紧的嘴唇,喉咙处细致的颤动,爱他这恹恹娇娇的样子爱得发疯,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顾渐。
慢悠悠地喝完一杯酒,顾渐往床上一倒,眯着闪烁水光的醉眼,朝他勾勾秀窄白净的手指。
程希觉凑过去侧耳倾听。
顾渐拽着他的耳廓,黏着醉意的声音朦胧地说:“没东西你别想碰我。”
“不一定会怀,医生说你怀孕概率很低。”程希觉刚说完,耳朵被拽得发疼,他胸腔震动,显然笑得不行。
顾渐松开手,没好气地说:“我不敢赌这个概率。”
程希觉单手慢条斯理去挑他的睡衣扣子,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怎么可能让你赌这个概率?我口袋里一直常备,你要不满意,我可以去结扎。”
“一个够吗?”顾渐推开他的脸,压着嗓子问。
程希觉捏了捏温烫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我可没说只准备了一个。”
第62章
前夜的雪在庭院里堆成雪人,门廊悬着描金画凤的红灯笼,屋子里的暖意熏的玻璃窗上一层浓厚雾气,透出的隐约的金光舒适温馨。
餐桌上的肉圆和蛋饺刚出蒸笼,闻到香味,叮叮咬着奶嘴的嘴里啾啾唧唧地响,晶莹的口水糊了一下巴,躺在保姆怀里仰起圆乎乎的脑袋,眼巴巴地望着餐桌上与他无缘的菜肴。
顾渐和程希觉一进门,蒋佩清抱起叮叮,献宝似的递过来,笑得春光灿烂,“你们快来听,叮叮会说话了!”
程希觉捏着顾渐衣领,脱下他的羽绒服递给周姨,大步走过去拔了叮叮的奶嘴,一脸认真地道:“叫句爸爸听听。”
顾渐抱着手臂无奈地看,真想提醒程希觉一个常识,两个月大的奶娃是不会说话的。
叮叮乌黑圆润的眼睛睁得圆溜,咧开湿乎乎的嘴,“咿……咿咿……”
程希觉抽张湿巾,擦擦他脸上的口水,“不对,叫爸爸。”
蒋佩清笑眯眯地望向顾渐,顿时紧张地问:“小顾眼睛怎么这么红,怎么哭了呀?”
顾渐斜睨眼程希觉,低头伸手逗着叮叮,“没什么。”
老爷子敏锐察觉到问题所在,严穆地板着脸,“你们出去玩,希觉是不是欺负你了?”
蒋冽端着碗碟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眯着眼问询地望向程希觉。
程希觉神色如常地回答:“滑雪的时候受点小伤了。”
总不能说是爽哭的。
蒋佩清将叮叮塞到他怀里,顺手责备地拍一把,“下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