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灰尘脏污都擦在她脸上。

“长这么大还不会自己擦眼泪，”他扯着干净的衣服给哭成花猫脸的小姑娘擦眼泪，粗鲁又笨拙的动作擦得柔嫩的皮肤泛起红色，“我平时可没这么多时间照顾你。”

熟悉的话语和声音让她眼泪止不住落下，她泣不成声拉住中原中也的衣服，“哥哥……哥哥……”

好像回到过去她还生活在医院的时候，中原中也每次来看望她都会带上奇奇怪怪、色彩艳丽的绘本，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来医院探病以后会偷偷在夜晚趁着守备不注意溜进病房，看见她因为疼痛缩在被子里掉眼泪时手足无措，翻遍全身都找不到一颗糖，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左手落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轻拍，中原中也侧头看着哭得都要打湿他身上衣服的小姑娘，犹豫着摸向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吃糖吗？”

他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猫沢奈奈。

“我也只有这一颗糖，再要多就没有了。”

手指痉挛着抓紧中原中也手里的糖，她哭着哽咽不成声：“我、我……对不起，中也先生……”

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不想对他使用领域，更不想看见最喜欢的兄长受到领域效果影响。

但是建立好规则的领域不会受到她的控制，她无法解除其中对中原中也的必杀效果。

“道什么歉，”中原中也摸了摸她脑袋，无奈勾起唇道：“不是我先攻击你的吗？”

这个笨丫头被他打得差点起不来，还在这里傻兮兮掉满脸泪跟他道歉。

“不是这样的……”

她紧紧抿着唇，眼泪几乎要蓄满眼眶继续滴落下来，道：“中也先生是被异能力控制了，并不是真的想攻击我。”

被吸血鬼异能控制的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都是依照布拉姆的指示行动，无论是救费奥多尔还是攻击她都不是出自中原中也的本意。

“笨蛋吗你？”中原中也恨其不争说道：“知道我被异能控制还不跑远一点，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早点用。”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想先试一试别的办法控制住中也先生。”

领域的杀伤性太大，而且开启领域一段时间内都不能使用术式，她担心会出现意外，不敢轻易开启领域。

【请君勿死】是她最后的手段。

只要术式还在，她就不担心死去，更可以救一切自己想要救的人。

“港口黑手党第一体术大师要是这么容易被你个小丫头片搞定说出去岂不是要名声扫地，”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胡乱揉着她的头发，“别太小看人啊！”

猫沢奈奈破涕为笑，左右轮流抬手擦着微微红肿起来的眼睛，“是啊，中也先生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人。”

她的体术比起中原中也还差得远。

术式能力也不是攻击方向，只靠着术式延展和领域展开才厉害一点。

成为特级咒术师也非常不自信，觉得自己比不起五条老师和夏油杰老师、乙骨君他们……

但她真的有在好好努力，想要帮助更多受困咒灵的人。

“嘛、小笨蛋没这么厉害也不影响你是我妹妹，”他声音低沉下来几分，眉目沉静舒展带着几分笑意，“遇上什么麻烦可以尽管叫我。”

“哥哥会保护你的。”

她紧紧咬着下唇，红眸里面盈满泪水克制不住落下。

猫沢奈奈轻轻抱住中原中也的身体，衣服空下来的位置显得青年的身体单薄许多，她没忍住解除了领域。

他们身处的空间破碎解除，重新回到直升机内部。

中原中也低头靠着她的肩膀，眼帘垂落下来遮挡住眼眸，呼吸沉重带着忍耐的抽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