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回学校,但课还是要上的,他不知道沈放需要住院多久,万一这个学期都交代在这了,他总不能期末才回去临时抱佛脚吧。
这种时候他就要感谢热心的班长大人,陈祺语不光每堂课都给他录了视频,还把老师授课用的课件也拷过来,再拍下自己上课记的笔记,生怕他有半点不懂。
沈清池回想起自己穿书前,刚开学不久,他室友孙铭就得了阑尾炎,一周没来上课,他也是这么帮他学习的。
他“听课”听得太专注,没能第一时间留意到沈放醒了,直到余光扫到有什么东西在动,才发现沈放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叔叔!”沈清池飞快地按下暂停键,一把薅下耳机,冲向病床,“你别乱动啊。”
“……我又没伤筋动骨,”沈放嗓子还是很哑,因为伤势未愈,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去趟洗手间。”
“能站起来吗?”沈清池尝试扶他,拉过他的胳膊让他搭住自己肩膀,然而他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量,对方把重心加上来时,他瞬间被带得往一侧歪去,险些摔倒。
沈清池艰难地稳住身形,表情有些尴尬:“我可以的,叔叔。”
沈放没说什么,将压过去的重量又收回了一些,借他的肩膀作为支撑,适应着突然站起带来的不适感。
晕眩、乏力、胸闷,他合着眼忍受了数秒,才缓过一口气。
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还好吗?”沈清池微微仰头,看着他毫无血色的侧脸,“要不我去借轮椅吧?”
“不用。”沈放说。
得尽快适应。
沈清池扶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还是不太敢放手:“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帮你?”
沈放将视线转向他:“怎么帮?”
“嗯……帮你扶着?”
沈放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弯了弯唇角:“只是想帮我扶着?”
“那不然呢?”沈清池把眉头挤成了奇怪的形状,“我总不能对一个病人做什么吧?”
“那谁说得准,”沈放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我可是没试探出你的底线在哪儿。”
说完,独自进了洗手间。
沈清池看着在眼前关上的门,眨了眨眼,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沈放心里,他已经道德败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叔叔能跟他开玩笑,应该算是好多了吧?
关门的刹那,沈放直接将胳膊撑在了门上,以支撑自己快要倒下的身体,不过是走了这么两步路,虚弱感又接踵而至,让他不得不大口呼吸,试图汲取保持清醒所需要的氧气。
他不敢发出声音,以免沈清池听见,倚在门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倒过气来。
身体很沉,但也还能勉强支撑,他慢慢往里走,试图解决生理问题,却不知道该用哪只手来解手。
左手手臂打着留置针,完全不能用力,右手似乎因为严重失血导致神经缺血,几乎动弹不得,连握拳都做不到。
沈放皱眉。
倒是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强。
但如果他死了的话,沈清池会伤心吧。
一想到小野猫会为他的死而伤心,他就忽然又有了一些精神,艰难解决完,去外面洗手,继而想要洗脸,却发现这次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他不得已叫沈清池进来帮忙,觉得这种连自理都不能的状态实在是有够烦的,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把碍事的留置针直接拔掉,还左手一个自由。
沈清池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问道:“叔叔不喜欢我照顾你吗?”
沈放瞥他一眼:“你真的会照顾人?”
“我怎么不会?我